“別吹!”向猛又一臉不滿的打斷了張老三。
“是,二當家。因為羊皮囊大小和鋁爐燃燒時間的關系,目前我們只能在空中飛行兩百多里。因為要洞悉空氣中的氣流方向,所以能去的地方也很有限。不過去田國南郡龍霞嶺是大當家親自嘗試了數次的,完全沒有問題。”
“世間竟有如此神奇之物?”崇盛聽完頓時來了興趣。
向猛打開飛輦上的木箱門:“貴人!敢不敢來!”
“有何不敢!”崇盛笑著走上了木箱。
“公子,我可不敢!摔下來就沒命了。”王佐一臉驚懼的抗拒著,向猛也不慣著,從背后飛起一腳,將王佐踢翻在地,接著揪著他耳朵生生拽上了飛輦。
“你這小廝膽小如鼠!真不配待在貴人身邊。”向猛罵了一句,待枯榮上了飛輦,關上了飛輦木箱的門。
木箱內空間巨大,兩排木椅并排而放,崇盛三人,加上向猛和三名操帆的山匪,一共七人落座。
“撤繩!”向猛朝著木箱外的山匪喊道。
山匪們得令,慢慢放開手中皮繩,飛輦漸漸騰空而起。
艷陽刺的人睜不開眼,飛輦蕩開層層白云,迎著朝陽,直升天際。
大地逐漸遠去,地面上的人微小如蟻,山河似一副畫卷徐徐展開。
壯麗的千里江山,連綿不絕,云端處的崇盛只覺江山盡攬入懷,一種豪邁和雄渾的情緒感染著他身上每一處的熱血。
一開始王佐龜縮在飛輦的角落瑟瑟發抖,到現在居然也趴在了木箱的窗口處,欣喜的看著窗外的美景。
“大當家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崇盛突然問道。
能讓向猛這樣的英雄屈身侍奉,能夠建起如此雄偉的揭竿城,設置那獨居匠心的試煉,還有這巧奪天工的飛輦,崇盛發自內心的佩服,在他的認知范圍內,沒有一人能做到如此。雖然不知道大當家對自己是何用意,但崇盛能夠確定大當家是友非敵。
“大當家是一個能夠把江山握入股掌的人,是一個能夠令天地變色的人。我們家老三說,大當家就是神,不死不老的神。”向猛看著云外的碧空,嚴肅的說道。
“神?”崇盛也是一臉嚴肅。
“連云七十二寨,有雄兵二十萬,戰艦百艘,經紀著半個圣朝的黑市交易,這等實力完全不亞于一個封國,我們就在駿王眼皮子底下,駿王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大當家卻只愿意背負山匪之名,窩在這揭竿城中。”向猛說完嘆了一口氣。
“大當家如此本事,為何甘愿只做一介山匪?”崇盛疑惑的問道。
“大當家在等一個人!”
“等一個人?”崇盛更加疑惑不解追問道。
“對!等一個能夠攪動風云,令這江山舊顏換新顏的人。等一個能夠為之揭竿而起的人。”
崇盛聽完不發一言,看著遠方萬里長空,圣朝昊天城如在眼前。
碧空下,揭竿城指點江山閣外的長欄處,大當家正抬頭看著那遠遠而去的飛輦。
“大當家,老二私自動用了飛輦,你也不管。”一名英俊清朗的青年男子故作不滿的笑著說道。
“困水之龍飛天時,落山之虎終返林。冉冉升起的明燈,注定不會是閃爍剎那的流星。老朋友,你培養了一個有趣的年輕人。”大當家說完,枯白的臉上泛起笑意。
“拭目以待!”青年男子說完,抬頭望向那漸飛漸遠的飛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