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郊碼頭租好了去失落荒原的船,與船工定好開船之期后,崇盛將心中所憂跟枯榮和王佐講了出來。
枯榮的忠誠自不必說,王佐跟著崇盛也有一段時間了。
王佐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卻有一顆忠義俠道之心,這點令崇盛非常滿意。
所以崇盛不把王佐當做外人,有事也會一起商量。
“公子,要搞到兩萬兩其實也不難。”枯榮聽完崇盛的憂慮,思索片刻回答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們既然矢志仁義,就決不能做出任何背德棄義之事。”崇盛嚴肅的說道。
“如果是劫富濟貧,取那些不義之財呢?”枯榮數次亡命江湖,對這些綠林之事看得比崇盛透徹。
“絕不行。一旦開了這個頭,我們便會和匪盜無異。哪怕是取不義之財,也不是王者之道。除了戰利品,決不能偷搶。”崇盛毅然決然的回答。
“這樣,籌集兩萬多兩就很難了。”枯榮嘆了口氣,他雖然有時候也不是全然認同崇盛的觀點,但是對崇盛的德行卻是佩服至極。
“大爺,我可以替你去籌集。”王佐看著崇盛和枯榮發愁的樣子突然說到。
“你有什么辦法?”崇盛疑惑的看著王佐。
“跑商,我以前聽虞城易市的老商人說過,如果在京都至虞城一線做跑商,運氣好的話,賺個對本利是沒問題的。”王佐認真的說道。
“荒謬!難道你要公子和我在這京都做幾年奸商?”枯榮有些反感的說道。
“不需要幾年,京都的瓷器在駿國虞城供不應求,虞城的藥材是離國暢銷之物,而離國的茶葉又在京都達官貴人家里十分盛行,沿途如果按需采購,應市出售,我想用短期內賺到兩萬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王佐雖然嘴里如此說,但心里終是沒底。
“錢這么好賺?你有幾成把握?”枯榮有些惱怒。
“五成。”王佐思慮再三,覺得五成是個大家比較容易接受的比值。
“別瞎扯了,我和公子是不會去做跑商的。”枯榮瞪了王佐一眼。
“如果兩位大爺不愿意,我可以去,當然我想兩位大爺也不會信任我的,唉。”王佐說著嘆了口氣,他突然發現自己所說的完全是癡人說夢。
這兩萬兩是崇盛全部的家底,崇盛又怎么會輕易拿出來去做根本沒有把握的買賣,而自己身份低微,跟崇盛的時間又短,崇盛怎么會把身家拿出來,要自己這樣的人拿去做嘗試?別說自己不是崇盛信任的人,就算是極為信任的人,崇盛只怕也會猶豫再三。
“好,五成不算少。但是我要和你約定期限,三個月后京國國都見,無論你賺了多少,或是賠了,都要來京國國都。”崇盛說完拿出了銀票。
“大爺?你是認真的么?”王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子,你莫開玩笑。先不說王佐能不能賺到錢,如果王佐要是拿著錢跑了我們怎么辦?”枯榮瞪大了眼睛,他不相信崇盛居然是一個如此草率的人,難道崇盛發愁神志不清,病急亂投醫?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當初選擇把你帶在身邊,一來是相信你能夠忠誠于我,二來我相信你絕非庸才。現在也許是最好的試煉,我的眼光,我的判斷。”
“公子,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不用了,王佐,怎么樣,就以三個月為期,京國國都見?”崇盛將兩萬兩銀票擺在了王佐面前。
“大爺,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我,我,大爺,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把銀子給賠了。”王佐說完跪在地上,深深的埋著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