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布政司府衙,請神儀式還在繼續。
南城孫可望已經率部圍住了明軍殘部,只要把俘虜的明軍押過來,斬了祭旗。
提升自家士氣,打擊官軍的抵抗到底的軍心。
孫可望便立即發起總攻,剿滅這伙明軍,揪出隱藏其中的秦祚明。
跛將軍白文選站在黑暗當中:“將軍,這楊展可是不好對付。”
“如何不好對付了?”
孫可望面色不愉,他一定要親手把秦祚明給揪出來,一雪前恥。
“將軍,據我所知,楊展此人頗為勇武。
曾在楊嗣昌麾下效力,在百丈關成功招降過我軍,如今其麾下有三千精銳士卒,這也是他死守南城的底氣。”
“哼,楊嗣昌的骨灰都被我們揚了,他九族死的死,逃的逃,楊展他算什么東西,也敢在此猖狂!”
孫可望握著腰刀譏諷道:“文選,戰力強橫的官軍早就被那些大明的狗官給葬送沒了。
打到現在剩下的都是一群沒了心氣,沒了牙,只會搖尾乞憐的狗罷了。”
對于孫可望的這番話,白文選是認同的。
有多少官軍降了自家,降了李自成,甚至降了關外來的韃子!
尤其是降了關外韃子那些狗官軍,更是讓他打心眼里看不起。
“別看楊展手底下有三千精銳,面對我們大軍的圍困,他們連逃出去的希望都沒有。
楊展可以慷慨赴死,但是他手底下的官軍,也會有這種想法嗎?”
孫可望頗為得意的分析了一波。
他認為甚至只要把那些俘虜拉過來稍微一威脅,官軍的軍心,怕是當即就得散了。
縱然是精銳,那也人,只要是人,就會怕死!
尤其是面對本就沒有絲毫勝算的戰事。
不曾起事前,孫可望很懼怕這些官軍,可是起事后,心態不一樣了。
自己敢跟他們拼命,他們可不敢跟自己拼命。
“報。”
一名舉著火把而來的賊寇,單膝跪地:
“將軍,城中中衛所,發生大變,官軍俘虜全都跑了,我們的人死的死,剩下的全都不見了。”
孫可望的眉頭當即就皺起來,二弟麾下的人,出了問題!
“那個把總,抓住沒有?”
“孫把總被人一刀插在心口,沒有搏斗的痕跡,許多人像是在睡夢中被殺死的。”
跛將軍白文選走了兩步,這才謹慎的道:“將軍,其中怕是有變。”
如今軍中已有謠言,說大西王是被孫可望叫人刺殺的,為的就算奪取大西軍軍權。
明知道孫可望要用到這批俘虜,偏偏有人趁著夜色反水了。
現在又出現這種變化,不得不讓人多想!
孫可望原地走了兩步:“無妨,那就先喊話招降這幫官軍。”
“明白。”
南城城墻上。
守將楊展對于曹勛能夠帶著一大幫士卒逃回,頓感意外。
雖然二人同為參將,但楊展既是武進士,又屢立戰功,在軍中頗有威望。
故而此時全軍指揮權,都在楊展手中。
“宇功,你是如何逃脫的?”
曹勛向同為參將的楊展說他本來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決定,然后稀里糊涂的被秦祚明給救了。
“秦祚明?他就是炮擊賊首張獻忠之人!”
“對,沒錯。”曹勛認真的點點頭:
“玉梁,此子頗為年輕,但卻有勇有謀,實在是讓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