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這樣。
第一次見到一個天才時,都會驚嘆:這人居然這么聰明!這都行!
但到了第二次,就會自信滿滿:這對他來說不是很簡單啦,正常操作啦!
張芷箐也是如此。
她已經見識過方然的妖孽,現在聽到一首她完全沒聽過的新歌,自然而然就會想到這是他寫的。
雖然寫書和寫歌是兩個不同的領域。
但張芷箐的直覺告訴她,真相可能真是這樣。
因為這首歌的曲風和歌詞與目前市面上流行的,實在太不一樣了。
節奏輕快但又不顯低級,不似口水歌,反而有一種民謠和流行嘻哈的高級混合感。
歌詞非常純樸,有很多都是在講述童年時發生的趣事。
似乎在告訴城市里生活勞累的人們,平凡其實就是一種幸福。
一家人家就是幸福。
再聯想到方然的情況,張芷箐越想越覺得這歌就是他自己寫的。
夜晚,他陷入一個人的傷感,寫下“無限恐怖”這種代入感極強的恐怖小說。
白天,他又感受世間的美好,寫下這種治愈而美好的音樂。
這是怎樣一個男孩啊!
張芷箐突然發現自己有點理解那些天才了。
也許,他們也曾是普通人。
只不過他們歷經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磨難罷了。
很快,一首歌唱完。
方然由一開始的點點伴奏,到后來的完全清唱。
事實也和他想的一樣,沈心怡果然不能用吉他跟著把曲子譜出來,開始彈了兩下,就沒彈了。
這對她來說,難度還是太高。
但方然聽著聽著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感覺好像沈心怡開始彈的那兩下,和稻香歌里開頭的旋律是差不多。
只是很快她就沒彈了。
現在唱完,方然本來準備問出心中所想的。
這時,他才發覺涼亭邊走上三個大人。
兩男一女。
其中那兩個男人看上去還有點熟悉。
旁邊坐著的沈心怡也看到這一幕,瞬間就站了起來,怯生生的喊道:“校長...主任...”
方然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們啊,難怪感覺眼熟。
那,這女人是誰呢?
她還走在校長和年級主任的前面。
沈心怡則沒方然想得這么多,她現在已經慌得不行,小心臟砰砰直跳,主動上前解釋道:“我們在排練元旦匯演的節目。”
“嗯。”
周華興見沈心怡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很是想笑。
他也確實笑了,不過是非常和藹的笑容。
陳建銘見老師如此表情,也跟著一起露出淡淡笑容,他現在還沒搞懂旁邊的女人是什么身份,來學校干什么。
但他知道,肯定不簡單。
就是不明白這跟方然有什么關系。
張芷箐見沈心怡這樣子,估摸著這小女孩八成是喜歡方然的。
相比而言,她感覺方然則成熟了許多。
雖然看上去還是一臉稚氣,但眼神里卻寫滿了經歷。
身為一個學生,看到校長和年級主任,他好像也波瀾不驚。
但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也確實沒什么可驚的。
“方然,這個老師找你有點事情,好事兒,你不用緊張擔心,配合一下就行。”周華興適時說道,語氣非常溫和。
“嗯,好。”方然輕聲應道。
說完,陳建銘立馬給了沈心怡一個眼色。
沈心怡心領神會,拿起吉他就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張芷箐卻在這時開口攔住了她,她看了一眼周圍的涼亭,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人去亭空,便笑著說道:“同學,你先去旁邊涼亭休息一下,我和方然談點事情,等會兒你們繼續排練好嗎?”
沈心怡看了這個漂亮姐姐一眼,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校長和年級主任。
見后者眼神示意以肯定,她立馬回道:“好。”
說著,沈心怡就拿著吉他走到旁邊的涼亭里,乖乖坐著。
周華興和陳建銘則直接離開了。
離開小樹林后,陳建銘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問道:“老師,這到底什么情況?”
周華興笑道:“我們清水一中出了一個天才作家。”
......
看到兩個學校最恐怖的人離開后,沈心怡才敢往方然的涼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