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萬事萬物,因果循環,若是你不怕報應,就無視我好了。”
一番話說下來,裴瑾瑜直接萎了。
若說從前不信因果不信靈魂存在,她這都穿越時空得到金手指了,還會不信?
不過,就算同意也不能給對方一個軟弱好欺的印象,免得得寸進尺。
“你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但是,你不能管我,像管前面那位似的。”
裴母冷笑一聲:“你當我想管。只要你不給裴家惹禍,一切隨你。”
“這樣好。還有其他條件嗎?”裴瑾瑜又問。
“怎么,其他條件我說出來你就會應?”裴母瞥了她一眼,“還是你只想讓我說說。”
裴瑾瑜搖頭:“合理的我接受,不合理的自然會拒絕。”
裴母淡淡道:“我從來不是一個貪心的人。你只要能做好那兩條就行。”
裴瑾瑜微微驚訝,點頭道:“放心。你以后的日子只會比她在的時候好,不會比她在的時候差。”
裴母眼里快速閃過一抹悲傷:“她比不上你。”
雖然認識時間不長,裴母卻能無比清晰的知道,眼前的這個“裴瑾瑜”正是她希望的“裴瑾瑜”,哪怕對方根本不是她女兒。
她一直想將女兒培養成“裴瑾瑜”的模樣,獨立、堅強、甚至強悍,但失敗了。從來沒想到有朝一日,老天竟然送了個理想型過來。
幸與不幸,很難說得清,正如當年決絕的將襁褓里的女兒女扮男裝。
想了想,裴瑾瑜又道:“以后我盡量呆在鋪子里,盡量少回來。”
聚寶齋前面是鋪子,后面是院落,并不缺住的地方。她這樣考慮是擔心對方看到她會不舒服。再怎么說,占了人家女兒的身體,但凡有一點慈愛之心,都很難痛快接受。
裴母搖頭:“和從前一樣即可。”
“一如既往才能不被外人發現端倪。”
裴瑾瑜一凜,忙道:“您考慮的是。”
遲疑了一下,她又問,“您是怎么知道的?”
裴母淡淡道:“瑾瑜是遺腹子,我怕她長不大,用了手段。她但有不好,我都會有所覺有所感。”
想到裴母自從原主十八歲病過一場后就臥病在床,裴瑾瑜恍然大悟,該不是共享壽命那種吧?要知道裴母現在不過三十三四,不該虛弱的下不了床。現在看人家的氣色,也不像重病在身。
如此一來,倒不能苛求了,人家都把命都分享出來了,還能說沒母愛,不在乎?
緊接著,裴母又略帶傷感道:“她本也不是長壽之人。”最多活到二十五,從十八歲開始,年年都有死劫。
對這句話,裴瑾瑜倒是沒多想,古代人平均壽命三十幾,到了民國都沒達到四十,你指望對方眼里的長壽能有多少歲。
不過她完全沒想到會短到二十五。
說來說去,裴母也是占了大便宜。
但是,能多活一世,相信裴瑾瑜樂意吃這個虧。
就這樣,裴瑾瑜同裴母達成了合作協議。
兩人都是有主見有堅持的人,能理性面對問題,并作出最佳決定。
想到“老彭真鑒”,裴瑾瑜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你說丫頭沒了的罪魁禍首是裴明堂?”
裴母不敢置信。
“我是說造成她沒了的是那面銅鏡,而銅鏡的幕后經手人是裴明堂。”
裴母吶吶自語:“怎么會?裴家還有什么是裴明堂想要的?”
裴真道:“正因為想不到才奇怪。總不會是為了這座祖宅吧?”
祖宅占地五六畝,盡管不小,但連京城一進院子的價值也比不上,似乎并無必要。
“我會留意。好了,你下去吧。”
裴母忽然煩躁起來,沖裴瑾瑜擺擺手。
裴瑾瑜不動聲色:“兒子告退。”說完,轉身出了房門。
綠玉見她出來,忙上前道:“老夫人可還好?”
裴瑾瑜奇怪的看著她:“你怎會覺得她會不好?”
綠玉一僵,尷尬的扯扯嘴角:“公子說笑了。”
裴瑾瑜笑笑,出了垂花門,往原主住的中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