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裴瑾瑜尤其希望鑒寶符能給個藥醫精通的獎勵。
雖說她已成就百病不生體,裴母、孟掌柜、王小這些人不是啊。
醫術,不僅能盡可能地保障身邊親朋好友的生命安全,還能預防小人用藥下毒害人。
盡管嗅覺靈敏,但因不通醫術,并不能分辯出都有哪些藥草,又會產生什么作用。
見她深深嗅了好幾口,鄒寧笑笑解釋道:“只是一味養身祛病的藥罷了。”
裴瑾瑜忙歉意的笑笑,剛才的行為確有不妥,太猥瑣了有沒有,影響形象。
不過,鄒寧竟然有病?
遲疑了一下,她道:“我見鄒公子面色紅潤,不像有病。”語氣不掩好奇。
鄒寧輕嘆一聲:“罷了。既然請裴公子鑒寶,那我便將家中情形一并說給裴公子聽。”
裴瑾瑜手一頓,恨不能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千言不如一默,話多必有失,若不是鄒寧心胸開闊,剛才那句話一定會被看成刺探隱私。
隱私是能隨便刺探的嗎?越是高高在上的,越是無法忍受別人知道他的隱秘,尤其身體狀況因為影響家族前程更是絕密,參考皇帝。
她很想說“不要說,并不是很想知道”,但明白已經遲了,只好硬著頭皮往下聽。
鄒寧摸了摸腰上的宮絳,目光悠遠,口中輕嘆一聲:“你可能并不知道,我鄒家是風水世家,傳承比你裴家與趙兄的趙家還要久遠。”
“陰陽家鄒衍正是我家祖宗。”
裴瑾瑜嘴巴微張,一臉震驚。
“鄒,鄒衍?”
這人是諸子百家之一陰陽家的代表人物,著書十余萬言,但并沒有一句流傳下來,蹊蹺的很。
沒想到還有后人流傳至今。
似乎習慣了別人震驚的態度,鄒寧淡笑著繼續道:“我族中子弟均活不過四十。”
“許是詛咒許是遺傳病變,不得而知。為了解決壽命問題,鄒家努力了一代又一代,始終收獲不大。”
“裴公子聞到的藥味實際是族人健體養生之藥的味道。”
聽到這些內情,裴瑾瑜別說多抱歉,仿佛讓對方短命的原因是她造成的。
“鄒公子,是在下唐突了。”拱手一禮。
鄒寧忽然露出頑皮的笑容:“既然你知道了我家的秘密,就不是外人了,叫我鄒兄或者靜之!”
“靜之,是在下高攀了。”裴瑾瑜本就不怎么習慣大周尊卑上的禮儀,并沒推辭,而是順水推舟的應了。
趙明程忽然也插話道:“叫我趙兄或明程。”
“趙兄。”裴瑾瑜忙喊了一聲,“叫我瑾瑜吧,還沒有字。”
鄒寧拍手哈哈一笑:“明程年紀一把也沒字呢。”
重新見了禮,三人間的氛圍更為輕松。
裴瑾瑜繼續鑒寶。
圓鼎上銘刻的是靈芝云紋,只有三朵,重意不重形,只聊聊幾筆,像是隨手刻畫,簡潔的很。
銘文是兩個字,“丹爐”,內容并不復雜,但用的字體卻不一般,而是帝嚳所創仙人形書。
若不是曾經寶符給予的獎勵中有一門“文字精通”的技能,裴瑾瑜不會認識傳說中的仙人形字,也不會認識傳說中庖曦氏所作龍書、神農氏所作八穗書、黃帝所作云書、少昊氏所作鸞鳳書。
這些文字只存在于傳說中,并不像金鼎文或者石鼓文又或者甲骨文,有現實存在的載體流傳于世,比如刻著金文的青銅器,刻著石鼓文的石碑,刻著甲骨文的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