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想說,“你們在這里等一下,我回去拿給你!”
“這是我的名片,隨時可以找我拿錢!”
時清接過名片,胡亂塞到口袋里,含糊地應了句“好”,便跑向時家。
但此時的她不知道,慕智晟的名片,就像愛馬仕的包,找遍整座海城,也沒幾個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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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到時清敲門,大門便被打開。
開門的是胡嫂,“小姐,你回來了!”
“嗯!”時清淡淡地回了句,看胡嫂的表情,好像不知道時清去了哪里。
“你去干什么?”
“照太太的吩咐出門買些東西!”
胡嫂的樣子有些奇怪,在原主的記憶里,她總愛穿鮮艷的衣服,今天卻是一身的素白衣衫。
時清緩緩地走了進去。
白蠟燭!
白布!
黑色的棺木!
正中間掛著一副老人的相片。
分明是靈堂的打扮。
宅子的大廳里空無一人。
聽到有人進來,二樓的樓梯轉角處出現兩個女人。
時清“撲通”跪在爺爺遺像面前,淚水如斷線的珠子,再也止不住。
有了原主的記憶,時清感覺心如刀絞。
在整個時家,爺爺對她最好。即使知道她是個毫無血緣關系的養女,也是最寵她,怎么短短的二十天,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余安莉踩著高跟鞋從樓梯上下來,旁邊跟著的是二妹時安,兩人皆著麻布孝衣。
發生這樣的事情,竟然沒有人通知她一聲。
時安跑過來扶住時清的肩頭,勸道:“姐姐,爺爺已經走了,傷心也沒有用,生者要節哀順變啊,你剛從外面回來,也要注意自己身體!”
時清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爺爺的死,多半和這對母女脫不了干系。
她們一直嫉妒爺爺給時清的財產,若不是爺爺護著,早不知道害死時清多少回了。
時清顧念著是爺爺的血脈,總不愿傷她們。
如今,她們卻連爺爺也要害,眼下若是有確鑿證據,她定要……
余安莉也湊過來,假惺惺道:“清兒,你爺爺臨死前都還掛記著你,他提著一口氣,就是想見你最后一面……”
時清聽到此處,不忍再想起爺爺,心中泣血。
但她是如何被桑家人擄走的,余安莉卻是幫兇,將時清騙到水月軒吃飯的是她,告訴桑子星她的位置的也是她,想奪走那塊地的恐怕也有她……
時清此刻從地下起身。
“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時清住在三樓。
在二樓的拐角處,她停下來。
“媽,你瞧她那個樣子,鼻孔簡直朝天上,爺爺也真是,臨死都不肯變更繼承人!”時安語氣刻薄,對著余安莉一通抱怨。
“安兒,媽早就跟你說過,凡事要沉住氣!”
余安莉拍了拍她肩頭,笑著推她進化妝間。
“晚上還要去招待你爺爺的朋友,會來許多有身份的人,你好好去打扮一番!”
“好的,媽,我一定不會讓您丟臉!”
時安轉怒為喜。
余安莉給她安排了葬禮致辭。
這本來是時家長孫才有的待遇,但時顯卻并不在時家,因此這項任務被余安莉爭取給時安。
在時家眾多親朋好友面前,讓時安致辭,等于向眾人宣布時安是時家的繼承人。
偷梁換柱,還是余安莉的拿手好戲啊!
二樓轉角拖著月白色裙擺的少女,繼續朝三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