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新盤下了一間銀飾鋪子,為了更好地展示里面的飾品,我畫了幾張展示柜的桌子,正想著找人看看能不能做出來。”
許富財和許文采拿著圖紙,仔細地研究了半天。
許文采指著一處問許煙:“這柜子里面的這些小木樁是什么?”
許煙湊過去看:“哦,這張是最后的成品圖,里面的小物件我有格外畫出來,這些都是獨立做好以后,再單獨放進去的,我需要的就是可以放進去,也可以隨時拿出來。”
“吶,就是這,它的大小尺寸以及形狀,我都一一給標好了。就是具體操作起來不知道可不可行,還得等做出來以后才能知道。”
許文采問:“這些先讓我們拿回去仔細琢磨琢磨?”
許煙全部遞給他:“可以,有什么不懂的隨時過來問我。”
一一
許煙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卻又遲遲不不出聲也不愿離去的許何老娘,還有什么不懂的呢。
“阿奶,你們是不是還沒去過煙火的烤肉店?明日要不要去瞧瞧,喊上韓夫人一道過去給我們參評參評?”
許何老娘端詳了一會許煙臉上的笑意,發現她是真的坦然:“你不氣你阿奶了?”
“你都過去幾天啦,早就忘了,一家人哪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吵吵鬧鬧的也正常,該翻篇的就該讓它翻篇,日子才能繼續。”
許煙盡量說的云淡風輕,對方都給了臺階,自己作為晚輩自然也得給出更大的誠意。
許何老娘忽然嘆了口氣:“我們真的是越活越回去的,一大把年紀了,既然還沒你一個小姑娘活的通透。一家人可不就是一天吵鬧一天和氣地過著的嗎,我和你也阿爺生活了大半輩子,到現在都還是一天一吵的。可就是這樣感情才會更好。不過阿煙,那天的確是阿奶說的話太重了,你別往心里去,那都是阿奶的氣話,不算數啊。”
許煙抓著她伸出來的手:“阿奶,我知道的,我早忘了。”
“那你原諒阿奶了?”
“早原諒啦。”
許何老娘不知怎的就紅了眼眶,緊緊抓住許煙的手說:“你今年也才十四,可你做事說話卻一點孩子氣都沒有,帶著我們這樣的一大家子人,肯難為你了,這幾年在外面受了不少委屈吧?”
突如其來的深情,許煙差點兒招架不住:“沒有阿奶,我一直都有阿清和熹昕他們陪著呢,他們怎么會讓我受委屈呢,是吧。”
許熹和許昕趕緊上前來寬慰許何老娘。
卻不知為何,許何老娘越哭越傷心。
最艱難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竟全是與她沒有血緣關系的。而他們這些有著血緣關系的人,只顧著享受著她帶來榮華富貴,一個不如意了,就一味地指責她。
許富財見她還哭上,也是無奈:“你道歉就道歉怎么還哭上了呢,不明不白的別人會以為阿煙又欺負你了呢。”
許何老娘的眼淚就是止不住:“我就是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阿煙一個女娃娃為著這個家在外面努力打拼,我們作為她的家人、最親的人,不幫忙就算了,還要給她添堵。”
許蘇娘的臉也是一陣火辣辣一陣涼颼颼:“娘,你快別說了,是我最混了,我一直都沒幫上什么忙,還一直給阿煙添亂。”
看著家里兩位加起來快過百的兩位女人淚流滿面的樣子,許煙覺得場面完全失控了,連連往阿清身后躲:“阿爺,爹爹,那是你們的女人,你們自己負責啊,夜深了,我們就先去休息了,你們也早些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