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嘰嘰喳喳的鳥鳴沒了,空調呼呼制冷的聲音也沒有了,就連病床邊柜子上的鬧鐘也停止了走動。
好像正如她所說的那樣,都被暫停了一樣。
陸雙還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覺得周圍未免太過安靜了。
她看了眼身邊的鬧鐘,想知道現在幾點了,然后卻看見鬧鐘秒時沒動。
她皺了皺眉,并沒有往其他方面去想,只是覺得醫院的鬧鐘質量堪憂。
加上她在床上躺了這么久,想起來活動活動,干脆站了起來,穿上鞋子,走到陽臺那去,拉開玻璃門。
外面的空氣的確比病房內的消毒水味道清晰多了。
陸雙如是想到。
她看向了外面的樹叢,枝干上停歇著幾只鳥兒,神態各異,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它們保持著不同的姿勢不動。
這讓陸雙覺得有點奇怪,她沖那些鳥兒喊了一聲,想要嚇一嚇它們,可是叫了好幾聲都沒有一只鳥兒驚起。
她轉頭看到了樓底下的人們,好像都被施了法術定住了一樣,沒一個動彈的。
其中一個醫生保持彎腰撿東西的姿勢許久,陸雙看著都替他覺得腰疼。
可他就是沒動。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陸雙腦子里浮現:“該不會真的被暫停了吧?”
這種玄幻的事情,真的會發生嗎?
陸雙覺得有點扯淡,又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別停了,動起來?”
周遭一片寂靜,什么也沒有發生。
“嗤,我就說嘛,怎么可能……”就在陸雙說完那句話覺得荒唐至極的時候,仿佛有人按下了開關。
樹上的鳥兒扇動翅膀,一只接一只飛走,樓底下的行人也開始了走動,那個彎腰撿東西的醫生也直起了腰桿子,伸手錘了錘酸痛的背,說了一句:“好酸啊。”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陸雙卻感覺到了隱秘的歡喜,沒想到她在這里還擁有這種能力?
這叫什么“言出法隨”嗎?
有生之年,陸雙發現自己依然是唯物主義者,只是她成了玄.學本身。
病房內的空調呼呼的開始了運作,鬧鐘也發出走動的“噠噠”聲。
陸雙重新坐回到了病床上,顯得有些興奮,“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可以回去了吧!”
她躺下,閉上眼睛,說了兩字“暫停”,就開始讓自己找到神魂離體的感覺。
不過,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陸雙現在也是如此。
來時容易去時難。
試了近五次她才找到那種感覺。
眼一閉,她整個人都感覺變得輕飄飄的,好像飛起來了一樣。
下一秒渾身一重,再睜眼,是熟悉的她的臥房,往外看去,天光乍亮。
幸好今天是休息日,陸雙也不敢這么折騰。
遲到早退可是要扣工資的。
她起身趕緊去洗漱了一遍,想到那個跟自己有約的男人,她皺了皺眉,去換了一身干凈利落清爽的裝扮。
看著鏡子里那張絕美的臉,陸雙眨了眨眼,鏡子里的她也眨了眨眼,很好,是自己。
有時候美得太不真實了,讓她都難以想象這是自己。
一切準備就緒,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