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實在跟藺松玉太像了,以至于陸雙會自動帶入藺松玉那身氣質。
空氣凝固了那么一會兒。
男人試探問:“你有事嗎?”
陸雙搖了搖頭,“沒,我先回屋了。”
“嗯。”
兩人干癟癟的聊了兩句,陸雙走到家門口,掏出鑰匙,進去,進去的前一秒她眼角余光似乎看到男人在用深沉的目光盯了自己一眼,而后才慢悠悠挪開了視線。
陸雙只是覺得有那么一點奇怪,隨后就進屋了。
進屋后,她按照之前掌握的方法躺在床上,試著進入到另外一個世界。
意識逐漸被一股溫柔的力量包裹住,然后捧著她的靈魂往上托起,逐漸上升。
像是陷入了軟綿綿的云彩中,化作了一灘柔水,又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醒了有種方知醒的大徹大悟之感。
碎了的夢,醒了的覺,就如同破碎的泡泡,斑斕的外表,透明的外殼,看似牢不可破,實則一戳即碎。
夢里的陸雙是被數不清的白色羽毛包圍著,她靜靜的躺在其中,像是被世界深愛著的存在。
她閉上的眼眸忽然輕輕顫抖,周圍的白羽開始緩緩消失,從乳白色轉向了透明,恍如一場大風刮過,卷起紛紛白羽朝無盡無垠的蒼穹飛去。
卷翹的睫羽顫抖著睜開,清澈而彌漫著霧氣的眸子露了出來。
夢隨著她的蘇醒而慢慢消失,白色的夢境世界褪去,迎來的是熟悉的房間和裝飾。
陸雙又回來了。
這里和她走的時候的場景一模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看來她臨走之前做的那些事是正確的。
這也讓陸雙心里充滿了喜悅,她好像找到了一個屬于自己的世界,這里的所有都要聽她的安排。
人是具有天生的掌控力欲.望的生物,從古至今,一直企圖將自己生存的大自然征服,讓它匍匐在自己的腳下。
這一點無論男女皆是如此。
陸雙也很喜歡這種擁有一切掌控權的感覺。
更別提她當了這么多年的高層管理員,已經習慣了凌駕于他人之上的姿態。
陸雙從病床上下來,走到了陽臺。
她看見窗外的樹枝上還停著偶然飛來的小鳥,還保持著要停歇的動作;她看見一個護士端著不少藥劑的盤子,還在維持著上樓梯的姿勢……
天空晴朗無云,陸雙卻覺得沒什么意思,隨口便是一句:
“下雨吧。”
頃刻,原本還萬里無云的天空,一瞬間匯聚起了大片大片的烏云。
黑壓壓的烏云擠在一片天空,莫名給了人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陸雙親自體會到了什么叫做“黑云壓城城欲摧”。
她瞇了瞇眼,忽然視線里出現了一個保持靜止的婦人,大著肚子,手里也沒有傘。
陸雙心下一緊,急忙開口道:“晴天!”
下一秒烏云驟散,天晴云闊,之前的一切仿若錯覺。
看到這一幕陸雙松了口氣,也暗自為這種言出法隨的能力感覺到心驚肉跳。
看來不能隨便用這種能力了啊!
即便是在小說里面。
陸雙看著樓下的一切,嘆了口氣,“動起來吧。”
如她所愿,所有暫停了的事物都開始繼續運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