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將就話戛然而止,一把漆黑的彎刀穿過他的心臟,大口大口的黑血從他嘴里涌了出來,他大概到死都不會想到,他會死于他口口聲聲的兄弟刀下。
好似一道驚雷晴天霹靂下來,剩下的魔士一片混亂,驚恐的看向眼前正翻轉著嗜血刀刃的蒙面人。沒有人出聲,庇護他們的大哥已死,他們便如同螻蟻一般,微不足道。
“桀桀,本想留這蠢貨一命,誰知道他竟如此不識好歹,真叫本座苦惱啊!”言語之間雖極盡惋惜,可蒙面人享受著眾人的恐懼,面上卻無半絲后悔。
“你你,你既然殺了大哥!我我我們和你拼了。”長久的寂靜中,終于,有人遏制不住恐慌,虛張聲勢的威脅喊道。
可惜,強大的實力面前,弱者從來都沒有叫囂的權利。
“嘖嘖嘖,多感人的手足情深啊,既然這樣,那你們就跟著他一起陪葬吧!”突如其來的恐嚇太過掃興,蒙面人話音一轉,一道陰鷙的目光掃過眾人,渾身瞬間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壓向整個魔洞。頃刻間,不久前還相互爭執的面紅耳赤的魔士全被吸去了魔氣,如塵似煙般消散在空氣中,連衣邊角料都不曾留下絲毫。
“你是誰?”
嘈雜擁擠的魔洞瞬間寂靜空曠下來,真正意義上的死寂。
秦九卿微瞇著眼,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從容自在的站了起來。面上不露聲色,只有緊握在衣袖下的手指知道,在剛剛的剎那間她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機。鋪天蓋地的魔氣之下,此人怕是已達到魔皇級別的實力了。
可單單這樣的修為,放在天魔城也是魔尊左右護法的存在,到底是出于什樣的目的才會出現在此?如此陰毒果絕,一出手便能秒人與無形。要不是她有神靈體的體質,怕是也不能如此毫發無傷。
枉她活了一千多年,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剛剛的一番危言聳聽,在此人面前,著實有些打臉。
“嘖嘖嘖,神靈體!如此寶貝兒的東西豈能說放就放,你說是嗎?”蒙面人將目光轉了過來,陰沉而又得意的笑道。
秦九卿狠狠攥緊了衣袖下的手指,方才沒有太過失態,可后背仍是陣陣發涼,他居然看破了她的神靈體質!
“你是天魔城的人?”是真一眼看出來也好還是虛詐也罷,能知道神靈體特質的修士并不多,更何況是魔修了。秦九卿目光如炬死死的盯著他,想從他僅露出的雙眼中看出些什么。
“噗嗤,是與不是,對于一個即將成為本座食物的人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可惜,蒙面人眼中除了陰險毒辣與勢在必得的瘋狂,再無其他。
“食物?就你?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咯!”秦九卿揚了揚眉,輕挑著嘴角不甘示弱的回懟道。
輸人不輸陣,盡管她如今境界大跌,完全不是這人對手。可那又怎樣?從小到大,這一千多年來她從沒這般憋屈過。憑什么讓這么一個藏頭露尾的無名之輩、陰險小人騎到她頭上!
“桀桀,你不會真以為本座同那些蠢貨一般信了你剛剛的把戲吧!”蒙面人眼中充滿蔑視的笑,如同在聽一個極盡可笑的笑話。
“試試?”被嘲諷,秦九卿鎮定自若,混不在意。
衣袖下的手乘對方不注意,飛快的擰出各種手訣。雖說她如今沒什么修為,可一千多年來夜以繼日的勤學苦練她也不是白練的。神靈體天生可引導靈氣,不能凝氣施法又怎樣,她照樣能引導靈氣流散四周,悄無聲息的布下幻靈陣,如今陣法初已成形,就差這最后一步——請君入甕了。
只要他敢出手,魔洞內阡陌交錯的靈氣便可感應到他身上魔氣,她再加以引導屆時就能將對方吸入陣中。雖說缺少關鍵靈器制造不出什么殺力,但他若想出來,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破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