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同齡人,明明都是前來拜學,他們還站在原地商討著秩序規則,猜測著比試關卡的難易,忖度著同行人的實力底蘊。而有人,直接穿過長長的人隊,明目張膽的走到了山門前。
幾人各懷心事、心思各異,卻又不約而同的立在原地,沉默的注視著山門處的一舉一動,好似在等待,等待一個他們想看到的結果。
秦九卿一路走上石階,剛剛的插曲她并未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會知道,她的身后,還有人正聚精會神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望木峰弟子蘇清塵見過九長老,各位師弟。”三人穿過人群走進山門口,蘇清塵微微繃緊著身子,極力裝似自然的朝主事長老恭恭敬敬的行過禮。
“見過九長老。”秦九卿略微俯身,跟在蘇清塵身后,壓低聲音附和道。她沒有宗門道服,為了讓明眼人一眼看出她的身份,她特意將那枚弟子令牌懸在了腰間。
“嗯,既然回來了,就先去一趟長老堂回稟一聲,五長老特意候著你,關于之前的問題,還有些疑問和細節得與你再核實確認。”九長老看著謙謙有禮的蘇清塵,滿意點了點頭,細細的囑咐道。
他一收之前威嚴的目光,面色和善的看著蘇清塵,對于他身后多出來的兩人,隨意掃過秦九卿腰間的令牌,并未多想。
“弟子遵命,多謝九長老。”蘇清塵摩搓了著掌心細膩的汗珠,微微松了口氣,再次恭敬的行過一禮。
他抬起頭,極力維持著鎮定的表情看向上位,“弟子尚有師命在身,不敢耽擱,先行復命,還望九長老勿怪。”
“去吧!”九長老輕點了點頭,揮手示意身后弟子將入口讓了出來。他很放心蘇清塵的為人,以至于蘇清塵身后緊跟的二人,他連一句過問都沒有。
他將目光撇開,再次看向黑壓壓的人群。雖說原本吵鬧的眾人現下消停了不少,也都老老實實的排起長隊,但他還想再仔細看看,看看今年有沒有什么新的好苗子。
連半句話都未過問,一切都比預想的順利,秦九卿跟在二人身后,眼見就要入內。
“啊——”突然,一聲尖銳的慘叫突兀的響起,聲音帶著少年的稚嫩與脆生生的痛意,引得周圍聽見之人的目光,全都齊聚了過來。
聲音太過熟悉,秦九卿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她心頭一緊,視線連忙看向隔了一個身位的少年。
少年正無措的跌坐在地,雙手緊緊按著彎曲的膝蓋,他驚慌的迎著眾人的視線,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恐懼而又無助。
他看著陌生的、充滿審視的各類目光有些害怕,有些委屈,想要求助,卻倔強的堅持著沒去看秦九卿哪怕一眼。他好像把漂亮姐姐交代的事辦砸了,少年拘謹的按著膝蓋處異樣的刺痛,緊張的想到。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道這么多人的目光,他攥緊了放在膝蓋處的手指,有些害怕,很想跑到姐姐身邊。
但很努力的,他忍住了。他記得的,漂亮姐姐說過,一定要裝作不認識才行,他不能露餡兒的。
“怎么這么不小心,是腿磕著了嗎?你把手松開,讓我幫你看看。”
幸好,蘇清塵反應回神,他連忙蹲下身,用身體擋住一大部分人的視線,手掌在小乖的膝蓋處輕輕按壓了兩下,鎮定的、關切的看向小乖,輕聲安慰道:
“幸好,沒有傷著骨頭,我扶你起來,你小心一點站穩,可能有些疼,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