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從一開始,她們的思路就想錯了。她們只是一味的懷疑,這世上,為何還有暗系修士的存在,為何利欲熏心的薛仁啟,能同時勾連起魔族和暗系修士。
她一直蒙面人的主人是魔尊,才會有此疑問。
可若不是呢?
可若蒙面人的主人就是暗殿之主呢?
這一切,又都不一樣了。
憑這墨衣男子的修為,想要庇護一方暗系修士,自然不在話下。蒙面人投靠暗殿,那他所作所為,就完完全全的與魔族割裂開來。只不過,為了掩蓋住暗系修士的存在,他們披上了魔族的幌子。
“你身為魔族之人,好歹也是個魔帝,居然委身屈居暗殿之下!”想通這一切后,秦九卿再看一旁卑躬屈膝的蒙面人,目光突然有些復雜。
若她是魔尊,這絕對是引以為恥的存在。
需知道,即使是數萬年前,魔族與人族兩相對峙,分庭抗衡之時,暗殿,也只不過是人族眾多派系的一派。雖然這一派的確很強勢,單捏出來,那也抵不過魔尊的一根手指頭。
況且,魔族,不是最是嘲諷暗系修士,不倫不類,上不得臺面的嗎?
更別提數萬年好的今天,仙門世家,對待魔族,可能會畏懼惶恐,可對于暗系修士,那簡直是老鼠過街,喊打喊殺的存在。
這人,好好在魔尊混多好,為什么非要如此低三下四的,跑到暗殿門下賣命。
簡直不要太丟魔族臉面。
“歲寒,看來,這個稱呼,很容易自曝身份啊。”
秦九卿的質問,墨衣男子只宵一個眼神,大底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眼中,除了消除不盡的恨意,有染上了些許怒氣,連溫柔的聲音,此刻,都裹上了冰渣。
“歲寒?”秦九卿瞇著眼,看來一眼蒙面人,被他糾纏了這么久,原來他叫這名字。
“是,尊主說的對,是屬下思慮不周,還望尊主責罰。”
蒙面人被點中名,身體又不自覺的輕顫了幾分,他急忙回答,聲音之中,盡是惶恐。
所有的貪婪與陰狠,在此刻,都消散的一干二凈。
秦九卿瞇了瞇眼,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能讓一個貪婪狂妄,又實力不錯的魔族小心畏懼至此,此人實力,恐怕比她想象的還要高深莫測。
良久。
“尊——尊主”眼見墨衣人聽了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蒙面人緊著神經,再次小心翼翼試探說道:
“這女子詭異的很,眼下又知道了您的身份,未免打草驚蛇,我們要不要——?”
秦九卿眼皮狠狠跳了兩下。
她錯了,這人也只是在墨衣人面前,才畏懼的收起了全身倒刺,對待他人,還是一樣的陰狠。
“怕什么!遲早都得讓人知道,早一天晚一天罷了,至于這般小心翼翼。”
墨衣人俯視的掃了一眼秦九卿,輕斥了一聲,言語之中,似乎將暗系修士暴露于人前,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還是說,你還起了別的小心思?”
說到最后,墨衣人釋放出周身殺氣,嫣然,他不是在威脅。
“不!”
一語炸破,蒙面人急急跪了下來,拼力為自己解釋道:
“屬下絕對不敢。歲寒指天發誓,對尊主毫無隱瞞,忠心不二,還望尊主信屬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