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落下,最后一把劍器也掙脫不掉的融進了四方池。
“既是神劍,為何不選擇憐憫和包容,偏要以如此慘烈的方式祭劍。”
萬劍寂滅,大殿之中突然安靜了不少。秦九卿凝視著四周,朗聲質問道。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難怪她感召不出之前的本命劍,甚至連藏在儲物鏈中的幾把高階劍器也所剩無幾,感情是都被祭融了。
好一個劍冢,好一個青琊劍。
“你用如此方法祭劍,難道就不怕青琊劍生出煞氣,成為兇——劍嗎?”還真是被氣糊涂了。青琊劍,不就是魔骨鍛造的兇劍?
秦九卿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氣勢不足的的掩去了聲音。
“青琊劍是兇非兇,它生來有靈,這話要是被它聽去了,它會傷心的。”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這句話,那人聲音剛落,剛剛不知何時消失的刺痛之感又從她靈魂深處傳了出來。
所以,她后來動不動就范上的心悸,真與神劍有關?
秦九卿虛虛晃了兩步,扶著臺階坐了下來。靈魂的刺痛讓她大腦有些凌亂,來不及聽也來不及細想,她感到視線有些模糊。依稀之中,她好似看見頂端的四方池有些傾斜,暴烈熾熱的焰漿順著傾斜的四方池口子,洋洋灑灑的飛流了下來。
她這是也要被融了?
意識尚存的最后一刻,她瞟著橫沖之下的焰漿,戚戚的想到。
然后,下一刻,在眼中一片火紅之中,她終于承受不住刺痛,徹徹底底的失去了最后的一抹意識,虛軟的暈倒在了琉璃臺階上。
大殿之中,傳來一連串繁復的吟唱。
秦九卿的感知沒錯,她確實看到了近在眼前的熔漿。可惜,不是四方池歪斜導致的熔漿泄漏,而是她的身體,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浮在空中,沿著臺階的方向,朝著四方池移了過去。
失去意識的秦九卿不知。
看似洶涌暴烈的熔漿,能夠瞬間融化萬劍的熔漿,在秦九卿托浮到它上方的那一刻,卻出奇的,輕柔安靜了下來。一道青色流光自她心口的位置緩緩溢出來,柔順如一縷青煙,飄然的落入四方池。
溫柔細膩,連綿不接。
她此刻真陷入了一個怪異的夢境。宛若又回到了當初望雪峰一人練劍的日子,只不過此刻,她身處在的是一片繁花盛開的花田。
搖曳多姿的花草仿佛都生了慧靈,成了精。一個接一個,夾裹著利刃般的靈力,朝著她所在的地方沖了過來。
她也就最開始的時候被對方出其不意的刮一下,很疼,傷口處一陣火辣辣的灼痛。所以,為了避免后續的傷害,她只能不停不休的一直躲,一直防。
說來奇怪,她明明沒了靈力,如今應付起來,反而不覺體力消耗,甚至有越后越得心應手之感。從最開始的吃力,到如今能準確預判,輕松應對,不知不覺之中,她當著有一種回到當初循環往復,孰能生巧的錯覺。
“嗯?”
剛想著得心應手,眼前的花海突然消失了一干二凈。
四周光景輪換,一把泛著青光的長劍突然橫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