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過前院后,終于來到了一座花廳跟前,此時陸縝便已聽到了一陣咿呀的戲曲唱腔,這讓他為之一笑,這個王振倒是個會享受的。沒有留步等著讓帶路之人進去稟報,他便直接舉步走進了這座花廳之中。</p>
一進門,便看到了一端椅子上半躺著的王振,此時這位也正好把目光從前頭的戲曲表演里轉移到了門邊,手里一面把玩著那枚腰牌,嘴角還露出了一絲莫測的笑意來:“陸縝?”</p>
“見過王公公。”陸縝不卑不亢地上前一步,沖著對方略拱了下手,就算是見了禮了。他這一隨意的舉動,讓王振的面色稍稍就是一變,要知道此時除了朝中幾名重臣和權貴外,一般人見了他都是要恭敬行下大禮的。而眼前此人只是個五品小官,居然就敢如此無禮了。</p>
好在,王振還算有些城府,雖然心下不快,卻也沒有立刻發作,只是盯著對方道:“你和咱家之間可沒有任何的交情,怎么今日卻想著來我府上了?而且還帶了這么個古怪玩意兒……”說著手一松,就將這枚象牙質地的腰牌給丟在了地上。</p>
這個舉動,無疑是在提醒陸縝一件事情,即便你真把這腰牌的主人握在了手里,也別想我會因此退讓妥協。</p>
陸縝一下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但卻也不見半點慌亂,只是平靜地道:“下官今日冒昧前來,乃是想和王公公你做筆買賣的。”</p>
“買賣?”王振很不屑地冷笑一聲:“你我都非商人,能做出什么買賣來?”</p>
“我們要做的,當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買賣了。”陸縝依然沉穩地說著自己的話:“我想要的,只是讓王公公你答應我兩個條件而已,其一,就是不要再冤枉我們兵部的郎中紀彬,他確是無辜的。其二……”</p>
“慢著!”不等陸縝把自己的第二個條件道出來,王振已經出言打斷了:“你憑的什么認為咱家會受你的要挾,聽從你的意思行事?就憑這一塊腰牌,又或是它的主人么?</p>
“雖然石輝在東廠確實有些身份,但既然他無能被你所擒,咱家又何必再為他出頭呢?所以姓陸的,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速速回去吧。”王振完全擺出了一副不想談的架勢來,看起來似乎陸縝的算盤是打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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