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心理和身理的雙重壓力,伍仲年只得竹筒倒豆子般把一個個名字給報了出來。而一旁記錄的書吏以及夏維秋在聽了之后,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因為這些人里有不少還是與他們相熟的。
直到報了有三十來人,對方才止了口,此時他的臉上已滿是茫然。因為這一下,他是把整個白蓮教在利津的人手都給出賣了。
“很好,再說說你們那個所謂的香主又打的什么主意吧。他既是山東一省白蓮教眾的首腦,總不會只著眼利津小縣一隅之地吧?”陸縝抓緊機會,繼續逼問道。
到了這一步,伍仲年知道自己是徹底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只得低頭交代道:“我們香主原來的意思,是以利津為餌,誘使山東官兵派大量人手前來平叛,然后他自己則在濟南府城當的尋找攪亂局面的機會,從而好讓整個山東都亂起來……”
他這一交代雖然很是籠統,言辭也頗為簡單,但還是讓陸縝聽得猛吸了一口涼氣。因為這一計劃確實很有可能成功,利津縣出事只差了那么一線……這讓他感到一陣后怕,要不是自己一時興起,循著疑惑而來,恐怕他們的計劃真就成功了!
“那他可有曾提過準備如何亂我濟南城?”在定了下神后,陸縝又問出了一個極其要緊的問題。雖然這次利津的危機被他及時出手解決,但并不代表白蓮教的通盤陰謀就失敗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另有打算,又或是等待不及而提早動手呢?
可這一回,他卻要失望了。面對這一問題,伍仲年只有搖頭的份:“這一點薛香主并未詳說,只說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讓我們照計行事便可。”
陸縝聞得此言,不覺微微皺起了眉頭。但他卻看得出來,對方這說法并不是作偽,因為這也是白蓮教為自身安全所作的一道保障。只是這么一來,問題就依然還在了,看來必須盡快趕回濟南,去制止對方的陰謀了。
想到這兒,陸縝才問出了一個最為關心的問題:“你口中所說的薛香主又是什么人?他在濟南的身份是什么,藏在何處?”
“他……”面對這個關鍵性的問題,伍仲年終于是有些猶豫了。因為他很清楚,一旦如實交代,那官府就能輕易把這個圣教在山東的首領擒拿,并據此把圣教在全省的勢力連根拔起!如此,自己就真成了圣教的大罪人了。
看到他又有所猶豫,陸縝當即大喝一聲:“還不老實交代,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想要有所隱瞞,再吃一番苦頭嗎?”
這一句話,讓伍仲年再度感覺到了下體處的疼痛,身子如篩糠般地一陣抖動之后,終于顫抖地道:“我說,我們香主名叫薛信,他表面上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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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南城里的一個行商,在外的姓名叫薛辛,乃是薛氏車馬行的老板……”
“呼……”當聽到這個答案之后,陸縝終于長舒了一口氣,有了這一交代,就可以回去拿人了。而且對方的回答也很是在理,只有車馬行這樣總要與各地人等打交道的場所,才是白蓮教要緊人物聯絡各地同伙的最好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