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的這一反應,也嚇了眾官員一跳,何淵更是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臉上隨之露出了一絲慌亂。
“放肆!本官何時說過要讓子嚴他枉死了?但你們無憑無據的,就光因為這么一個說法便咬定了陸巡撫他就是兇手,是不是也太武斷胡鬧了些?”彭定真當即高喝一聲,壓住眾人的叫嚷。
眼見提學大人真個動了火氣,這些總算是消停了些。但還是有人壯著膽子道:“可除了他之外,學生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要置子嚴于死地了!”說話間,眾人都拿眼狠狠地盯著陸縝,似乎是要把他千刀萬剮一般。
迎著這些滿是仇恨和不屑的目光,陸縝卻是一臉的云淡風輕,渾不把他們滿是威脅的話語和表情當一回子事兒。
昨日在巡撫衙門前,他就領教過這些書生的本事了。別看他們此時氣勢洶洶,一副喊打喊殺的模樣,可只要局勢稍稍一變,這些家伙縮得就會比任何人都快,所以他是真不把他們放在心上。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得說,所以陸縝便轉頭對身側的彭定真道:“彭提學,讓本官和他們說幾句吧。”
“……是,大人請說。”在略微猶豫了一下后,彭定真還是稍稍往后站了站,把主角的位置讓了出來。
在眾生員嫌惡目光的注視下,陸縝笑著道:“你們剛才一口咬定了說本官就是害死蘇穆的兇手,那我倒要問一句了,你們是憑的什么來做出的這一推斷?就因為昨日他曾得罪了我么?”
“難道這還不夠么?你作為一省巡撫,昨日被子嚴如此頂撞,自然是懷恨在心的……”
“那要照你的意思,恐怕各位應該也活不過明日了。”陸縝冷笑了一聲,道出了這么一句讓人心驚的話:“你們對我喊打喊殺的,可不比他得罪得淺哪。”
這話頓時就讓眾人為之一呆,趁此機會,陸縝又繼續道:“那蘇穆昨日確實曾讓本官有些難堪,但最后他不是已經自食惡果,受到嚴懲了么?你們作為生員應該很清楚被革去功名是多么嚴重的懲罰,既然他都受此懲治了,本官又為何還要斤斤計較,甚至不惜冒險殺他呢?”
“你……或許是你后來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所以一怒之下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眼見眾人似乎有被陸縝問住的意思,孔漣便忍不住張口強行解釋道。
“哈,你還真是敢說哪。”陸縝若有所思地看了對方一眼,剛才在外頭時,他就聽到是這個聲音在不斷地慫恿著眾人,這讓他更加留意起了這個模樣普通的青年書生。
頓了一下后,他又繼續道:“事關人命,你們這些飽讀詩書,深受圣人教誨的生員居然只憑著一點猜測就要定一人之罪?你們這么做,與草菅人命有何區別?若是官府斷案都如你們這樣,這世上將會出多少冤案,多少人會因此含冤而亡?你們自己想想,這么武斷指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