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無妨。”陸縝給幾人打了個眼色,便讓姚干和趙杰跟了自己進去,其他人則守在了外頭。
進到這屋內,抬眼可見的就是正對門的竹榻上方懸掛的一個大大的道字。在掃眼周圍,卻很是簡陋,只有一張木桌,四張椅凳,一盞油燈,以及擺在桌上的數卷道家經書罷了。
在落座后,陸縝便先感慨了一句:“衍沖道長果然修為精深,在這北京城里竟還能如此清靜無為,不為外物所擾,實在叫人佩服哪。”
“大人過譽了,修道之人本就不該為外物所擾,相比起道門先賢,貧道不過是略能自持而已。”
“道長謙虛了。”陸縝微微一笑,這才盯住了對方的眼睛,問道:“聽道長口口聲聲稱我等為大人,看來是早知道我等來歷了?”
“呵呵,大人這是在考校貧道么?其實早在數日之前,貧道便已算到必有官府中人會來我這小小的白云觀中,而且來的必然是查案之人。若貧道所料不差,各位應該就是錦衣衛中人吧?”老道士淡然地與陸縝對視著,口中則平靜地點出了他們的確切身份。
這讓趙杰和姚干的身子陡然都是一震,差點就跳起身來,他們的手也已經按到了腰間所配的短刀上面,只要陸縝一個眼神過來,他二人便會立刻發難,把面前的老道直接拿下。
也怪不得他們如此緊張,實在是衍沖所表現出來的本事太過妖異,讓人很容易就生出戒備之心來。
倒是陸縝,雖然在聽到這說法后眉頭也皺了兩下,可很快又恢復了從容:“以往聽人談什么修道之人能未卜先知本官倒還不信呢。可現在道長能早早就算準了我們會來,看來我得改變看法了。”
“呵呵,這位大人言重了,貧道雖然已修道數十年,卻還遠未能達到窺探天機的境界,更別提什么未卜先知了。若貧道真有此等本事,我白云觀如今也不至破敗不堪,少有人來了。”衍沖笑著搖頭嘆息道。
這話倒是說得不錯,如今這世道,只要是衍沖能像剛才斷定他們身份般在百姓面前展露自己能卜算的本事,就足以吸引一大批善男信女來白云觀進香布施了。
可這卻讓陸縝的眉頭一皺:“那道長又是憑的什么早早就料定了我等會登門呢?”
“當然是因為最近發生在北京城里的幾起蹊蹺案子了。”衍沖摸了下自己稀疏的胡須,正色道:“當初三那天有人被火燒死的消息在京城里傳開后,貧道就知道有些事情我是躲不開了。果然,今日各位大人就找上了門來。”
陸縝略吸了口氣,這才正容道:“看來道長果然是對這一系列案子有自己的看法了?既如此還請道長指點迷津,也好讓我等盡快拿住兇犯。”
“看來大人已經看出來了,其實最近發生在北京城里的幾起案件都是人為,而非什么鬼神作祟了?”
“正是如此。這也正是本官感到不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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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那兇手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地用此等手段來制造一起起的案子呢?若他們不是用的這等駭人聽聞的手法,我錦衣衛壓根就不會牽涉入尋常命案,說不定他們還更安全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