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人不敢冤枉人,所說之話句句屬實……”周祿忙又辯解道。
就在俞尚書還待再說什么時,陸縝已慢悠悠地開口了:“俞大人,你這做法可很有些不對了。你剛才因為那魏承墨的一句指認就認定了我就是偷竊考題舞弊的主謀,現在卻又對這周祿的指證多加懷疑,實在難讓人感到心服哪。”
“你……”被陸縝這么一擠兌,俞士悅到嘴邊的話便說不出口了,只能恨恨地道:“即便如此,此案依然還有疑點,你身上的罪名也不是那么容易洗脫的。”
“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那不是還有兩個證人么?”陸縝呵呵一笑:“不如先聽聽他們是怎么說的吧。”這一刻,陸縝這個嫌犯倒成了這場審問的主導者了。
心里雖然感到一陣別扭,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照著陸縝的意思來了,李實便指著另一個看著頗顯惶恐的年輕人道:“你又是何人?要什么話要說的?”
“學生……學生陸通。”陸通在猛吸了口氣后,才有些磕磕絆絆地道:“因為學生曾與陸大人乃是同族叔侄的關系,所以此番就有人傳言他是因為要助學生高中才行此非法之舉。為此,學生還受到了諸多同窗的指摘。
“可學生冤枉哪,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靠舞弊來竊取功名,學生雖不才,也是寒窗十多載苦讀出來的學識,豈會為了區區功名就把圣人的教誨都拋到腦后呢?何況,陸都督與我早就沒有了關系,他是絕不會為我這個外人而冒險去偷考題的。”
這說法其實在場眾人都已聽過,此刻再聽一遍倒也沒有太大的異樣。只有那李實依然皺著眉頭:“陸通,你這番說辭雖然有些道理,但終究只是你的一面之詞。你說早已和陸大人斷絕關系,可有確切的憑證么?”
“憑證自然是有的。”回話的卻是楊震,在其示意下,最后那名證人也走了上來,不過他并沒有跪下,只是朝跟前這些官員拱手施了一禮,這才道:“下官蘇州府衙主簿王罕見過各位大人。”
“你是從蘇州而來?”幾名官員心下一動,隱隱已猜到了他將要說的是什么。
“正是。因為朝廷里的這起公案,蘇州府內也起了一場風波,居然有人試圖在夜間襲擊府衙,用火焚燒我府衙里存放卷宗的庫房。幸虧有錦衣衛的大人及時出手相助,才免了這一場劫難,保住了這些卷宗。”王罕面對這些位朝中高官倒并沒有多少惶恐的樣子,反而很能侃侃而談。
頓了一下,他又繼續道:“隨后,下官等才知道是有人想要毀去多年前的一張字據,才會派人如此大膽地來府衙縱火,并將此字據找了出來。”說著,他已從袖子里取出了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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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就有些年頭的紙張來,高舉著陳上道:“這便是正統十一年時,陸都督與陸家人在官府的見證下從此斷絕關系的相關文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