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你說?我只想知道,我到底該不該奉命?”石亨沒好氣地瞪了對方一眼。
“以在下之見,自然是不能奉命的。”鄭琮當即就給出了自己的看法:“不如侯爺就以邊事緊急,無法輕離的借口不作理會?”
石亨還沒作出反應呢,另一名謀士鄧淵已經大搖其頭地表示反對了:“侯爺,萬不可這么做哪。這可是兵部調令,若是不遵,必然會落人口實,說不定那些朝中官員還會以此為借口污蔑你有不臣之心。到那時候,再送來的可不是調令,而是就地罷免侯爺官職,甚至是捉拿您入京的旨意了。”
鄭琮聽對方如此反對自己的建議,頓時皺起了眉頭來:“鄧兄你的顧慮雖然有些道理,可除此之外難道還能有更好的選擇么?你不會天真地以為讓侯爺奉命回去就能化解朝廷對侯爺的猜忌了吧?現在朝廷里當政的那些文官一向對侯爺深懷戒心,現在又有了這么個恰當的理由,自然不會放過機會了。”
說著,他又看了眉頭深鎖的石亨,進言道:“侯爺,其實以在下看來,此事也并不是全然被動,以侯爺如今在邊軍中的威望,只要您登高一呼,就是舉兵殺向北京都有的是追隨者,又何必怕朝廷里那些文官腐儒呢?”
這話說得石虎、石彪兩人心里猛地一動,臉上都現出了興奮之意:“叔父,這倒真是可行。我們也見識過京城和中原其他州縣的兵馬戰力,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們出兵橫掃中原也不在話下。到時候,您就當皇帝……”
聽到這一說法,石亨的心也是猛地一動,但隨即,又大搖其頭:“你們以為造反是這么好造的么?我邊軍雖然訓練有素,但無論糧草還是輜重都得靠中原供給,想起兵可不容易。何況你我的家人,以及許多邊軍將士的親屬也多在中原各地,一旦朝廷反應過來,拿他們作要挾,軍心必亂。此事斷不可行!”
其實除了這一理由外,石亨還有一個顧慮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他對于謙還是深懷忌憚的。雖然已時隔多年,他卻還清晰地記得當年北京保衛戰時于謙指揮若定,率那幾萬老弱殘兵死守北京城的神奇表現。
他自問自己麾下的這些邊軍戰力還遠比不了當初攻打北京城的瓦剌鐵騎。所以只要于謙還在兵部尚書位置上,他就沒有膽子敢帶兵造反。
鄭琮可不知道他有這層顧慮,又繼續道:“若是侯爺擔心兵力不足,我們還可以和草原上的蒙人合作。想必那也先一定會接受我們的邀請,雙方合兵南下中原,必然能一舉成功!”
“你這是在與虎謀皮,引狼入室。”鄧淵立刻反對起來:“侯爺,此法萬不可行。蒙人非我族類,一旦被放進關,其危害之大殊難預料。當初宋朝兩度都是因為想要借外族之兵對抗強敵而最終為金與蒙古所滅。要是我們也這么做了,很可能就會重蹈其覆轍。而且,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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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蒙人能真為我所用,這與外族勾結進犯中原的罪名也不是我們能承擔得起的。還望侯爺三思哪。”說著,他又鄭重其事地起身拱手。
石亨的臉色幾度變化,終于還是點頭道:“鄧先生說的是,本侯畢竟是大明臣子,豈能干出這等勾結外族的大逆不道之舉來呢?此事再不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