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瓊花將人帶進來,倒是想看看他又有什么事兒要求到她頭上了。
瓊花是知道沈弘文這個人的,對他之前的所作所為也是目睹過的,所以十分的不待見這個人,請人進來的時候也是沒好氣的,敷衍又嫌棄。
沈弘文倒是不在意,他只當這是王府的丫鬟,傲氣一些也是應該的。
一見到沈流螢,他就趕忙從自己眼角中擠出幾滴淚來,幾步上前就要握著沈流螢的手,但被沈流螢不動聲色的以喝茶為由躲開了。
見自己握不到沈流螢的手,沈弘文有些尷尬的頓了頓,不過很快他又找回了狀態,用衣袖假模假樣的拭了拭眼角已經干了的眼淚,唉聲道“螢兒啊,想不到我們父女還有再見的時候,你走之后,為父可是對你十分思念啊”
聲聲泣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分別了多久呢,實際上也不過是幾月未見罷了。
而且,沈弘文會思念她那一定是她又有了什么利用的價值了。
沈流螢沒有安慰也沒有應和,只是自顧自的在那兒喝茶,被干晾著的沈弘文實在是有些裝不下去了,尷尬的抬起頭對沈流螢道“螢兒,你在西北過得可好”
沈流螢淡淡瞥了他一眼,“父親覺得我過得好不好”
“額”沈弘文被噎了一下,他此番來就是想要試探一下這個女兒的燕王妃之位到底穩不穩當。
雖然陛下對燕王忌憚,但是燕王這回可是立下了大功的,這是要進行封賞的,再忌憚也不能在這個時候下手。
那可是燕王啊本來就是藩王了,再封賞起來豈不是要權勢滔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嗎
那連帶著沈流螢這個燕王妃也不得了起來,沈弘文是打算來沾沾這個女兒的光的。
但沈流螢不冷不熱的態度讓沈弘文摸不清底細,他對這個女兒還是有些害怕的,且她出嫁前自己與她鬧得也不算愉快,這要換了一個人都沒臉來開這個口,但他沈弘文不一樣,他能屈能伸。
沈弘文立馬心疼道“你這才走了多久怎么就瘦成這樣了想來是路上顛簸了,沒有好好吃飯”
他立馬拿出自己準備的一個食盒子,將里頭的點心一碟碟往外拿,邊拿邊道“為父知道你晚上有宮宴,但這時辰還早,你先吃著些墊墊肚子,喏,這些都是你”
沈流螢聽到他頓了一下,再開口時已經改成了,“這些都是京城里時興的點心,都是西北沒有的。”
沈流螢一下就明白他剛剛想說的是什么,這人也就只有在有事求她的時候會討好她了,只是這討好來的卻是不怎么走心,連她愛吃什么也不知道。
沈弘文見沈流螢不動,又情真意切道“螢兒你怎么不說話你若是有什么委屈便和父親說你現在已經回了京了,沈家就是你的娘家,有爹爹為你撐腰呢是不是燕王對你不好你和爹爹說,爹爹絕不叫你受委屈”
沈流螢抬抬眼,還真是變著法兒的來打探她,若是自己真在燕王府受了什么委屈,沈弘文絕對不會幫她討什么公道,而是會立馬撇清關系,絕不叫自己連累了他。
早就看透了他的把戲,那些話在她耳中只剩了個笑話,這時外頭人來稟“燕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