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螢眨了眨眼睛,天真道:“這衣服我才穿了三年還是好好的,衣柜里最好的就是這一件了,就是我最近好像長身量了,這袖子短了些,不過改改就好,左右我也沒有像三妹妹那樣的詩會,不用穿得那般好看。”
沈弘文的臉色頓時就黑了,對著陶岫煙就怒道:“你是怎么當家的?”
沈流螢內心嘲諷,在不需要她的時候,她過得怎么樣尚書大人都不會過問一句,當他需要她的時候,就開始怪別人不好好對待。
怎么不怪自己這么多年的忽視,才會讓那些看人下菜碟的輕慢與她。
總之,都是旁人的錯,尚書大人何錯之有,他只是不知道罷了。
首當其沖的背鍋者便是陶岫煙,老太太也跟著諷了一句:“自己女兒穿新衣,庶出女兒穿三年舊衣,這落在外人眼里可就是嫡母苛待庶女,落人口舌的。”
陶岫煙忽然被責備心里也委屈,她要是知道今兒沈流螢會出現在她們面前,她裝也能把她裝成一尊金佛。
“是我疏忽了,阮嬤嬤,我記得二小姐的月錢,每季換衣都是有讓人送去的,這是怎么回事?”
阮嬤嬤站出來,回道:“這些我記得夫人都交代過,二小姐的東西咱們也是沒缺過的,夫人不曾苛待,二小姐又過得這般委屈,定然是下面照顧的丫頭搞的鬼!”
來了來了,萬能的下人欺瞞,只要端出這一個理由,上位者最多落一個不察之責。
阮嬤嬤接著道:“夫人騰不開手,二小姐又敦善,那些人就是看著二小姐不會與老爺太太說才敢干這種事!”
陶岫煙面露歉意:“是我不好,回頭我定然查出是誰在這里頭搞鬼,給老爺、二小姐一個交代。”
沈弘文皺著眉頭,還沒開口,沈流螢就先道:“我不委屈的,衣服左右是個穿,我住的地方倒是挺好的,夜有涼風,半夜醒來還能看見星辰呢!”
沒理會陶岫煙突然變得很難看的臉色,沈流螢笑得一派天真。
沈弘文桌子一拍,“誰伺候二小姐的!給我帶過來!”
沈流螢嘟了嘟嘴道:“黃杏說要與我玩個游戲,可她藏得太好,我找了好幾天都沒找著她。”
陶岫煙額頭上的青筋凸凸了兩下,她知道黃杏已經去蓮兒院子里獻殷勤了,昨兒蓮兒還說要把黃杏調她身邊去。
看老爺那個臉色,眼下只有把罪責推黃杏身上了,萬萬不能讓她再把蓮兒牽扯進來!
“阮嬤嬤去把黃杏給我帶過來!”陶岫煙先沈弘文一步開口。
阮嬤嬤跟著她多年,一個眼色就知道她心中所想,微點一點頭就退出去了。
沈弘文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沈流螢怯怯道:“父親我是不是說錯什么話了?其實夫人很好的,她要教導三妹妹又要管家,是很幸苦的吧,難免有些忙不過來。”
陶岫煙見沈流螢不追究,剛想松一口氣,卻又聽見邊上老太太淡淡道:“瞧瞧螢丫頭就知道太太疏忽的不是一件兩件,既然管不好這么大一個家,不如就找個幫手吧。”
這是要分了她管家的權利?
老太太推了推身后的吳姨娘,“采薇跟在我身邊多年,我也教過她一些東西,給太太做個幫手應該也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