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么帶呢?
正有些為難著,阮嬤嬤小聲在她耳邊道:“夫人,左右您把該做的做了,旁人自然挑不出錯來,至于其他的,夫人也是沒辦法。”
陶岫煙恍然大悟,是啊,她今兒可是一點兒錯都挑不出來,旁人若是干了什么,那哪能是她能預料的。
反正五丫頭也不是第一回這么干了,到時候老爺自然收拾她,這既不是她生的,也不養在她身邊,橫豎與她無關。
想明白這一點,陶岫煙也不抗拒沈淺茉的加入,反而有種看好戲的感覺。
就讓這兩個丫頭斗吧,斗得越兇,斗得越厲害,不才更能凸顯她的蓮兒嗎?
陶岫煙臉上帶了幾分笑意:“走吧,佛光寺后山的茉莉可是一絕,咱們去討些來與求的平安符放到一塊,也做個香包。”
擁有上一世的記憶,沈流螢自然知道看茉莉只是一個借口。
這個借口找得實在敷衍,就算是沈淺茉也知道絕不會是去看茉莉那么簡單。
去后山的一路上,沈淺茉都在找機會想要讓沈流螢出丑,不過無奈沒有找到機會罷了。
此刻日頭正足,茉莉也開得極好,瑩白的花瓣仿佛反著光,清香撲鼻,令人心曠神怡。
提議來此賞花的陶岫煙反而對面前的茉莉花叢沒有什么興趣,她左右張望尋找著什么。
直到阮嬤嬤朝著個方向努了努嘴,陶岫煙看過去,這才放心的笑了笑。
沈淺茉也看不上眼前這小花,輕聲和丫鬟翠枝抱怨道:“這有什么好看的!”
翠枝無意道:“這花叫茉莉和小姐你的名字...”
沈淺茉大怒打斷道:“你胡說八道什么?這種低賤之物怎能和我相比!”
“五妹妹此言差矣。”沈流螢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沈淺茉身側,“別看這花開得小,晾曬之后制成花茶,可以平肝明目,降脂安神之效,五妹妹平日里肝火旺盛,倒是可以多喝這茶。”
這是說她脾氣大咯?沈淺茉惱怒,害她扭傷之仇還沒算,又這樣譏笑她,哪還能讓她一直得意下去?
正打算要出手,身后不知何時走來一位身穿長袍做書生打扮的人。
他顯然是聽到了剛剛沈流螢的一番話,“尋常人賞花皆是愛花之嬌艷或是愛花之品性,姑娘倒是不同。”
最考驗人演技的大概就是你明知道這個人在那兒,卻還要裝出一副自己被嚇了一跳的模樣。
好在沈流螢這段時間在尚書府中虛與委蛇,這項技藝也算練得爐火純青。
她就是故意說出那番話,目的就是要引起這個人的注意。
而面前這位不著華袍僅穿布衣的青年正是新科狀元寧朗。
說起來,她能出來還要謝謝寧朗,要不是他想著為許家翻案,也沒人會想起沈流螢來。
但寧朗也僅僅只是為了許家罷了,上一世她在此地出丑時,寧朗就在這里,但卻并不曾為她說過什么。
上輩子是她自己傻,被人算計恥笑,她也不怪寧朗。
那這輩子稍稍利用一下寧狀元郎他應該也是不會在意的吧。
沈流螢出聲道:“花之嬌美各有千秋,我不懂那些,就是覺得于人身體有益倒是實在的好處。”
寧朗聽了若有所思,而后有所感道:“姑娘所言有理,在下之前對花的贊賞實在太過飄渺了,多謝姑娘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