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房內油燈都被點上了,將庫房照得一清二楚,管事的哪來賬簿,遞給沈弘文一一查驗。
打開幾個千兩箱,里頭都是滿滿登登的,沈弘文數了數,與賬簿上倒是都能對上,并沒有缺了什么。
這下子,紅葉徹底說不清了,她無力的辯解著:“一定是阮嬤嬤收回了印子錢,將虧空補上了,一定是。”
事情已經明了,沈弘文也不想再聽紅葉的狡辯,他一抬手,招了人來,“將她給我關到柴房里!明兒一早就給我送去衙門!”
紅葉來不及再喊,就又被人塞了嘴巴,拖了出去。
陶岫煙又甩著帕子嚶嚶嚶的哭了起來,既然證明了她是無辜的,那之前種種就會讓沈弘文愧疚,她可得好好趁著這個機會哭訴一番。
于姨娘有些失落。還以為能抓到陶岫煙的把柄,至少先落了她的管家大權,卻沒想到竟都是紅葉那丫頭信口胡謅的,真是氣悶!
只有沈流螢盯著那幾個還未關上的千兩箱,怎么覺得怪怪的。
在燭火的照映下,那些銀子仿佛都泛著光,沈流螢恍然大悟,她趁著沒人注意,偷偷走近過去,拿起一個在手里掂了掂,而后笑了。
這不是銀子,重量不對,這銀錠子顯然不止十兩的重量,她看向還在裝可憐被安慰的陶岫煙,這把戲做的也太粗糙了些。
只有管事的最開始打開給沈弘文驗證的那一箱是真銀子,其余都是假的,若是有誰像她這樣上手一掂,自然就清楚了。
不過只要騙過了沈弘文,別人又怎么還會懷疑呢?好一招燈下黑,差點兒就真叫她們給瞞天過海了。
這庫房的管事估計早就已經成了陶岫煙的人了吧!
沈流螢看著就要離開的眾人,手里的銀錠子一個‘失手’就滾落在了地上,還好巧不巧的滾到了沈弘文的腳邊。
沈弘文低頭見是銀錠子,以為是不小心滾落的,下意識就彎腰去撿。
看見這一幕的陶岫煙屏住了呼吸,她想要制止,但沈弘文已將銀子撿了起來。
她緊張的看著沈弘文的臉色,卻見他并沒有什么變化,反而還柔聲問她:“夫人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適?”
陶岫煙搖了搖頭,淺笑一下低下頭去,應該撿到的是真銀子吧?不然老爺怎么會沒有反應?
阮嬤嬤扶著她的手,無聲的寬慰讓她也安了心,沒準兒那銀子是老爺身上掉的,是她太緊張了,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出了庫房,沈弘文讓眾人就此散了,今日的事兒就到此為止。
沒找到自己首飾的老夫人不滿的嘀咕了一聲,身側吳姨娘聽見了,心道反正紅葉也跑不了,不如把罪責一并擔了!
至于那不見了的老夫人首飾,現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想來拿走首飾的人也是在紅葉屋里拿走的,應該牽扯不上她。
如此一想,吳姨娘恍惚了一晚上的心神才勉強定了定。
沈弘文看眾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扭頭對陶岫煙道:“今晚委屈夫人了,我今晚就歇在夫人院子里,陪陪夫人。”
“老爺~”于姨娘有些不高興,但沈弘文一個嚴厲的眼神看過去,再不高興,于姨娘也只好跺跺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