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辭突然問起這個,兩守衛搖搖頭,“除了少卿大人外,沒人來過。”
那就不是大理寺內的人動的,那外頭的人,何辭不知怎么的,就先想到了那個提出過想要看看卷宗館的神醫。
自己當初拒絕他的時候他明明很生氣,后來又扯了個考驗的幌子來給他治病,當時他就覺得可疑了,現在看來,他沒答應的事,是他阿娘應下了。
他早該想到的,阿娘為了他什么都會答應,而他就算猜到了,也沒有資格去責怪阿娘。
何辭無奈的低垂了眉眼,一言不發的走開了。
而沈流螢也確實是趁著襄陽侯夫人幫她制造的亂子進了卷宗館,看到了許家當年被搜出來的所謂罪證。
不過是幾封信件,但因為通信的是造反的晉王,所以也就被牽扯了進去。
是不是她外祖父的字她無法驗證,不過,就那信中若有似無的諂媚巴結之意就絕不可能是她外祖父寫出來的。
許家世代文人的風骨寫不出那種軟骨頭的話。
料到是一手栽贓,但沒有想到會這么明顯。
這樣的東西都能栽贓成功,且不容爭辯就下旨流放,沒有上位者的推波助瀾沈流螢才不信。
但她也犯了難,如果許家的獲罪是現在皇帝一手策劃的,那她拿什么去翻案,怎么可能翻得了案?
心情不佳的沈流螢才一回府,就有人上趕著來觸霉頭。
沈東陽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只大狗,沈流螢剛剛一個沒留神,險些要被這只大狗給撲到身下去。
現在并不是書院放假的時候,但對于他提前回來這一點,沈流螢并沒有很驚訝。
她還知道,沈東陽此次回來,就不會再回書院上學了,本來他也就不是科舉的料子,對做學問也沒什么興趣,能耐著性子在書院那么久,也不過是為了想要結交一些世家顯貴之子,好走上一條捷徑。
而如今他已經找到了那條最粗的大腿,也就沒有必要再耗在書院里頭浪費時間。
目光微移,看到沈東陽手里牽著的那只獅子狗,沈流螢眼眸一縮,前世被這只狗追著撕咬的疼痛、屈辱又再次襲來,她閉了閉眼睛,才將那痛苦的回憶揮去。
沈東陽居高臨下的睨著她,開口道:“上哪去?見到我連招呼也不打一聲?”
沈流螢平淡得不帶什么感情的喊了一聲:“大哥。”
說完不想多呆的她轉身就要走,身后幾聲犬吠,在丫鬟們驚恐的面容下沈流螢回過身來,就看見那只獅子一樣的大狗朝她撲來,尖利的牙齒吩咐能一口將她的脖子咬掉。
沈流螢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這惹來沈東陽的嗤笑,“就你這么個沒用的東西也值得蓮兒不快?真是抬舉你了。”
狗的脖子被套了狗繩,另一端撰在沈東陽的手里,此刻雖然他拉著狗繩的手也有些吃力,但并不妨礙他嘲笑沈流螢。
沈流螢眼神黯了黯,沈東陽是不是弄錯了什么?想要快些離開只不過是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弄死這面前的一人一狗,想不到這蠢貨竟然以為她是怕了。
冷淡的瞥了一眼那只獅子狗,剛剛還囂張得直吠的狗頓時沒了聲響,還隱隱后退,躲到了沈東陽身后。
狗都知道這個人危險不好惹,沈東陽大概是反應遲鈍,他見自己威風凜凜的狗這會兒蔫兒吧唧的,指著沈流螢就喊起來:“你對它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