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一陣類似瓷器碎裂的聲音響起,本來應該是個墻面的地方也如同瓷片一樣嘩啦啦往下掉,里面竟然還有一個空間。
一人在里邊,一手拿著骨簫,一手抬起袖子遮掩碎片,當他放下袖子,露出真容來的時候,沈流螢驚訝道:“怎么是你!”
雖然他用布巾包著額頭,但沈流螢還是一眼認出那拿著骨簫之人是杜仲!
她之前便看出這位杜大夫心術不正,卻沒想到他竟然歪成了這個樣子!
他被衙門的人帶走審問后,聽說醫館也很快就關了,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沒想到竟是躲進了山中,做出這等慘無人道的事情。
杜仲疑惑的看了沈流螢一眼,但他對此人并沒有印象,他見自己的藏身之所被一個小丫頭發現,暗恨的咬咬牙,厲聲道:“忽然來了就別想離開!”
說完,骨簫又放到嘴邊,簫聲十分的凌厲,仿佛裹挾著刀子,朝沈流螢兩人射去。
兩端簫音在彼此交鋒,沈流螢看著那邊暫時孤身一人的杜仲,捏著銀針就朝他打去。
其他人不好對付,這個杜大夫可一定得拿下。
但杜仲也是狡猾,他知道沈流螢不會傷了這些無辜的人,偏偏就往這些人身后躲,沈流螢的銀針幾次都射偏。
她像上前直接拿下杜仲,卻被那些傀儡人擋了下來,這些傀儡蠱雖然受到另一波簫音的干擾,但還是會下意識的保護著他們身后的杜仲,這讓沈流螢沒有辦法。
杜仲已經移動到母蠱身邊,他的簫聲尖利的催促著母蠱發動進攻的信號。
那婦人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腦袋,仿佛在劇烈掙扎著什么,而后她大吼一聲,那些被子蠱控制的傀儡人也跟著嘶吼一聲,而后開始朝沈流螢他們發動了攻擊。
這下不管男人再怎么吹動骨簫,那些人也不再給他反應,兩人又開始艱難的應對這些傀儡人。
“怎么辦?”
兩人背靠著背,商量著對策。
沈流螢看向那邊得意的杜仲,“還是要想辦法抓住他!”
杜仲也放下了手中的骨簫,得意的大笑起來。
他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了,不免放松了警惕,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脖子上的鏈條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連呼吸都困難。
杜仲艱難的轉過頭,想要看看是誰偷襲了他,轉頭卻看見那婦人的臉。
怎么會?這是他最信任的母蠱,傀儡蠱是不可能背叛主人的!
但此時,那婦人臉上不斷浮現掙扎的神色,眼神也在木然和清醒之間來回變換,她竟然恢復了幾分神志。
按理來說這是不可能的,但婦人體內的母蠱剛剛被沈流螢動過,本來就不穩,而后又被男人的蕭音喚醒了屬于人的幾分情感,所以她才會做出現在這種舉動。
杜仲疏忽就疏忽在他太相信蠱蟲的力量了,以為那是萬能的,卻不知道人的情感有時候可以強烈到沖破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