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陛下送去西北伺候燕王的婢女,沒有活過三個月的,這尊殺神要是知道沈流螢與人私會的事,不知道會不會在新婚之夜一把扭下她的頭來。
想到沈流螢還是會慘死,沈淺茉就舒心了不少,雖然過程出了點兒變化,但結果是注定的,那也就無所謂了。
襄陽侯夫人此時也起身與沈弘文告辭了,畢竟圣旨的內容她也聽見了,這圣旨已下,再沒有轉圜的余地,她剛剛未說完的話也就不必再說了。
沈淺茉主動要送襄陽侯夫人出去,沈弘文點點頭也就準了,他這會兒可沒有心思關心誰去送送襄陽侯夫人,他現在只想快些去沈流螢面前問個清楚。
沈流螢被鎖在自己的屋子里已經好幾天了,她院子里的人都知道沈流螢要被送給安王了,頓時都跑了個干凈,只有那個叫鳶兒的丫頭還每日給她送飯送水。
沈弘文打開門,就看見沈流螢臨窗作畫,閑適淡然,一點兒也不像是在被監禁,抬眼看了自己一眼后,就又將目光收回到她的筆尖,一點兒也不驚訝,好像早就知道沈弘文會過來一樣。
不過此時他也顧不上沈流螢對他的無視,明晃晃的圣旨展開在桌案上,沈流螢瞥了一眼,就將其推開,沒有驚訝也并不驚喜,帶著幾分嫌棄,這東西擋著自己的畫了。
“你和我好好說說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這樣!”沈弘文滿肚子的疑問,這個女兒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他!
沈流螢輕輕落筆,一朵逢生花躍然紙上,她淡淡道:“陛下又讓我嫁給燕王了嗎?我遵旨就是了。”
“是不是你在后面搞了什么鬼?”沈弘文質問道,這件事沒有人在幕后操縱他是不相信的,要不然陛下怎么可能會記得臣子家有幾個女兒!
他倒是寧愿沈流螢嫁與安王,折了她一個,至少保家宅平安,但嫁給燕王,那就是把全家的腦袋與她拴在了一處啊!
陛下對藩王有多忌憚他又不是看不出來,這其中擁兵自重的燕王絕對是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遲早有一天要被拔除。
這個女兒嫁過去還是正妃,倒時若是能不連累家里就已經要燒香拜佛了,哪里還能指望她幫著謀什么榮華富貴。
他這里急得跳腳,沈流螢還在那淡然的畫畫,沈弘文心一急,躲過沈流螢的畫筆就丟到了一邊,“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和你那死去的娘一樣不通人情!”
話一出口,沈流螢冷冷的目光就將沈弘文定在了那里,讓人恐懼的感覺籠罩下來,沈弘文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看他那個慫樣,沈流螢收回了目光,又拿出一支新畫筆靜靜地描摹著,沈弘文輕松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沈流螢這時開口道:“我要是父親的話就不會來問這些沒用的事情,父親得閑的話,將這圣旨上交代的事情給辦好了才是正經。”
沈弘文一時說不出話來,木已成舟,圣旨已下,誰搗的鬼都不重要了,這圣旨上可說了沈流螢是嫡女,他再不高興,也還得給她抬一抬身份。
被自己的女兒拿捏住的感覺可不好受,沈弘文不再多說些什么,一甩手就要離開。
沈流螢在他身后叫住他,提醒道:“還有我那嫁妝也勞煩父親費費心了,畢竟是去做王妃的,別丟了您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