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朗朗書聲回蕩在校園里,青石白磚,紅墻綠草,無不洋溢著盎然的生機。
三樓的一間教室里,學生們零零散散聚成一堆,珍惜這早讀前的寶貴時光。女生們嘰嘰喳喳地談論著昨天新追的劇、校園里的各種八卦,而男生們則是盤算著等放學后準備湊錢去網吧好好玩個通宵。
吵鬧聲隨著一個人的到來而陷入寂靜,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那個男生。
男生面容清秀,木訥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一臉不發地走到最后一排坐下,右臉上還有尚未消除的紅印。
前面一個女生拉了拉她同桌的衣袖,悄悄問道:“沐子,木頭人臉上這是高顯祖打的吧?”
李沐點了點頭,看著那道紅印,心里有一點心疼,但想想自己當初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向他表白,但他竟然理都不理的就走開,心里面的那點內疚也就煙消云散了。
這時,一個男生走到木頭人面前,一只手指著李沐一邊說:“以后再離她近一次,見一次打你一次。”
見木頭人沒有絲毫反應,高顯祖舉起手準備再給他來一次結實的,但上課鈴響了起來,悻悻的瞪了木頭人一眼,高顯祖回到座位上。
走進來的老師看著坐的整整齊齊的學生,滿意的點了點頭,拿出準備好的教案:“現在請同學們打開語文課本的第三十六頁,今天我們學習一百年前一代文宗陳應盡稱頌我朝太宗的《月下煌煌不易頌文賦》。”
“請同學們現在和我一起讀,”老師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天垂千象,皓命吉兇。地載萬闊,華表山河。星辰浩蕩,列宿其中。道劃九州,靈明無窮。霽雨虹霄,呈霓彩翠。圖南徙越,降子蝃蝀。。。。。。”
“為圣斂德,功蓋千秋。譬若北辰,自始而終。”老師揉了揉發干的嗓子,轉身在黑板上寫了一個大大的“衍”字,回過頭道:“要學習這篇文章,就要先學習其中的歷史。一百多年前,隨著第一次、第二次衛國戰爭的失敗,清朝腐朽不堪的事實放在了人民面前。那時,就有胸懷大志者,意圖拯救黎民于水火中。1859年,我朝太祖神國華在西安兵變,此后屢戰屢勝,六年過去,已是占盡清朝大半河山。于是太祖于南京登基稱帝,定國號為衍,但太祖天壽有限,稱帝二年便早早逝去。此后高祖神韻頌即位,十一年間,立法度、行仁政,東至齊魯,南及百越,無不稱贊。精兵霍霍,屢戰屢勝,平塘沽、定山海。清朝大勢已去,皇太后手捧清帝遺詔而降。自此,四海宴清、天下一統。”
老師越說越激動,將手中的書重重砸在桌上,眼睛里淚花涌動。
就待老師準備繼續講下去時,一道掌聲突兀的響了起來:“不錯不錯,講的真好。但光輝會伴隨毒瘤,陰影始終潛藏其中。一百多年過去了,時代終究是變了。”
全班人看向門口,那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臉上帶著一抹笑意。
年輕人自顧自地走了進來,邊走邊說:“仁和暴斃,景隆橫死,泰祥早夭,兵諫內亂。。。。。。剩下的還有太多太多。不當當要看見他們的光輝,也要看見你不想看到的另一面。或許你們看不見,也或許是你們真不懂。”
年輕人走到發愣的老師面前,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把朝下面砸去。
不顧亂成一團的教室,年輕人朝全班人深鞠一躬,滿城風雨隨之落下:“大家好,我叫趙立群,下面就由我為你們揭開真實的世界。”
......
顏然睜開眼睛,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眼前這截然不同的世界。近代以來,科技飛速發展,鋼鐵水泥逐漸成為了城市的皮膚。而眼前的卻是一片茂密的叢林,那蒼翠欲滴的顏色向顏然宣告了其真實性。
顏然用大拇指使勁按了按發暈的頭,強行逼迫自己回想暈倒前發生的事情。細長的手指有節奏的在腦袋上起伏,回憶的樂章慢慢奏響。
趙立群走進教室,隨著他進來的,還有兩個人。一人面若紅棗,寬額大眼,虎背熊腰。另一名卻又是臉色蠟黃,病殃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