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船,分明是一具具骷髏抱在一起的骨船!船槳,就是一截手臂。想想自己是坐在上面過來的,顏然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這是什么?”顏然顫聲問道。
“你該慶幸自己跳下去的不是在那一半血水中,不然你早死了,”頓了頓,徐魚接著說道,“再往前看。”
“那樹!那些樹上有人臉!”顏然尖叫。
“不錯。現在可以看看你腳下了。”
顏然低頭看去,腳下是一只干枯的血手,被剛才消失的樹枝釘死在地上,順著血印看去,應該是從湖里爬出來的。
“這是?”顏然咽了口唾沫。
“找你的。因為你跳了下去,身上的味道刺激到了他們。如果我沒把你撈上來,估計你已經被分干凈了。還有,”徐魚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份報紙,遞到顏然面前,“救你的那個人就是報紙頭版的這位,你可以好好看一下他的事跡。”
黃磊,男,湖南常德人,“4.02”連環奸殺案“5.18”連環奸殺案“9.23”滅門案嫌疑人,目前仍在潛逃。凡提供有效線索者,視情況獎勵大衍幣5-20萬,抓獲者獎勵大衍幣50萬。
“除開報紙上的,這個野獸還殺了至少11個人,他對女性有強烈的進攻和侵犯性。在你之前,剛好有一個女的被他殺了。那個帳篷估計就是那名受害女性留下的。至于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對你出手,估計也是他第一次看見你這么漂亮的,所以有點拿不定主意。”一口氣說完這么多話,徐魚也是長出一口氣。
“是你殺了他?”顏然緩緩說道,手中的報紙隨著激動地心情“簌簌”作響。
“很遺憾,并不是我。”
“那是誰?”
“我不知道。”
顏然緊緊地盯著徐魚,徐魚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轉過視線。突然,顏然一把將報紙蓋在頭上,啞啞地哭了起來:“你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突然間一切都會變成這樣?”
徐魚沉默了幾秒,點燃了一根煙:“你們平時做的和這里有什么區別嗎?”
顏然一愣。
“讀書,工作,自認為自己是天地世界的主角,最后難免泯然眾人矣。你覺得這個世界殘忍,但只是把平時你看不到的放在了眼前。人,永遠是族群之中互相內斗殘殺最多的生物,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況且你不也是用力弄斷了你閨蜜的舌頭才能跑出來,不是嗎?”徐魚吐出一口煙,原本就面無表情地臉更加冷峻。
“當時你也在那里?”顏然顫抖著說。
“廢話,都是從教室出來,難道還能去別的地方不成?”徐魚冷笑,隨即又自語,“那李沐和高顯祖怎么不在?哦,是了。出來前班主任對他倆說的話和對其他人說的不同。”
“那你怎么不救他們?”顏然激動地沖到徐魚面前。
“我和你們一樣是學生,有什么能力救?”徐魚翻了翻白眼。
“你放屁!你剛才做的那些是一個中學生能做到的嗎?”
(本章未完,請翻頁)
“哦。不想救,行了吧。”
“但那些都是一起讀書一起成長的同學啊!”顏然大叫。
“呵,”徐魚冷哂,“你們把我當過同學嗎?”
顏然不出聲了。
徐魚自顧自接著說道:“你們私下或者當面非議我這三年還少了?高顯祖和我動手,你們不也是幫他不幫我。為什么呢?不就是我不說話,學習比你們好。每個人有不同的生存生活方式,為什么你們就要針對于我呢?其實,十七八歲的人,心智早已成熟,所作所為都有數,只是你們習慣給自己戴上一層遮羞布。但現在,這個世界,用冷酷的方式扯下了這塊布,那就是。”
“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平時友善謙虛誠信正直也好,還是卑鄙下作自私虛偽也罷。貧窮富貴都沒有了。現在只有用盡自己的全部力氣去活下去。這才是世界的真實。至于你說為什么會這樣,很抱歉,這才是真實的世界。最后,更正一下,不是不想救,是救不了。如果早個幾分鐘可能會有救,我也很好奇,為什么你沒事?”
“什么什么啊?”顏然被繞暈了。
“我送給你兩句話,現在先說第一句。記住,這是你能活下去的前提。無論什么時候,把它刻在心里。”徐魚冷幽幽的說道,“他人即地獄。”
“那你是不是地獄?”顏然反問。
“自然也是。但你現在有選擇,一是留在原地,二是選擇和我一起,我會為你解釋前面說的話,順帶為你推開真實世界的大門。”徐魚看著顏然。
“我還有選擇嗎?”顏然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