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航半抬眼簾看著他。
華溫玉夷猶片刻,倚在案臺前,沉著道:“正因你祖父是西涼王,為大夏朝立下汗馬功勞,先輩刀斬敵寇、拋頭顱、灑熱血的榮耀,豈是你隨意揮霍或是踐踏的...你怎能仗勢權赫目無尊法!
....這口老鐘的由來...名為‘追遠’,意為祭祀盡虔誠,以追念先人。更是警醒世人不忘強國侵犯我大夏國之恥,也不要忘記先輩含垢忍辱的百年苦寒!叫你來敲鐘本意是為你朝乾夕惕,坐以待旦...”
傅一航滿臉黑線...不理他繼而寫著自己的‘悔意’...
華溫玉見他不說話,便得步進步,搶了他手中的毛筆:
“你心不存善念,無意悔改,抄再多道德經也是枉然..
翰林書院乃儒家傳承基業,人無禮則不立,不聽旁言則事不成,你今日莽撞進學舍,衣不著體,臟履未脫便招搖過市地走進來,你視規矩為戲談...我看你是落拓不羈..吊兒郎當...毫無廉恥之心...”
這嘴巴跟裝了機械弩一樣.....往傅一航臉上一頓猛打...
陸明溪要是聽了非得收他為徒,用來教導傅一航正好合適...
傅一航耳朵屬實聽起繭子了,拍桌子打斷他:
“你在這作什么妖?人打了,你能怎地?”
“不怎地啊!知錯能改才是君子所為。”
華溫玉似乎打開了話匣子..負手來回渡步講著他的‘君子之道’:
“今日責任本在你,一時勝負在于力,萬古勝負在于理。再說王世子是你長輩,人念及你小所以才沒還手,你得理不饒人...人生短短幾十年,要學會尊敬長輩..孝敬父母..但是你呢偏偏一意孤行...說了你又不聽,聽了你又不改...”
傅一航捏捏眉心,他來鼓樓本想圖一安靜,現在被吵的沒辦法握筆...便放下毛筆..側頭看他:
“華公子,你是不是有些閑?”
華溫玉吞吞喉攥緊披風,今日非得把他說到心服口服不可,挺挺胸口繼而道:
“常言道,既入師門..善之本在教..教之本在師..我爹爹能者為師,誨人不倦。你在書院這些日需靜下心來聽任指教...而不是違心而論...道德經也寫了‘知人善者,自知者名’...”
傅一航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背的挺熟,很好。”走向華溫玉。
華溫玉略帶緊張,抓住毛筆抵在胸前,腳步躊躇往后退,直到鼓樓的觀望臺墻邊退無可退,吞吐道:
“你若是敢打我...日后就別想在這里修學...我爹也不會放過你..”
“想打你,剛才就可以動手了。”
傅一航走到跟前,華溫玉耳朵逐漸紅漲:“抄二十遍《道德經》,不然把你從這里扔下去。”
華溫玉往后一看,這鼓樓有數丈高,嚇得一激靈,回過頭且認真道:“這《道德經》就是用來給你洗心革面的...豈能別人代勞!我..我自是...做不到..”
傅一航輕輕勾起嘴角,挽起長袖抬起了手。
華溫玉抿緊嘴巴閉上眼,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只是很快感覺腳下輕飄飄的,打開眼簾,才發現自己被人提著后領,走向臺案。
(本章未完,請翻頁)
“呃——”
圍墻上的燈盞燭光被風吹的左右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