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州府外瀏陽河畔,有一家好來客棧,里面既賣酒、又賣茶。
店面極小裝修簡陋,掌柜、小二、廚子都是一個人。附近河上停船來往的客人、百姓都會來這家店歇腳順便蹭蹭茶水喝...
掌柜是郝洲人士,脾氣不好所以生意時常冷清,他也無心去經營這家店,大多數是去別地謀財,這家店開著也就為了消磨時光...
今日這家小酒店似乎已經打烊了,門前的梧桐樹盤根錯節,竹樁上飄揚著三角酒旗,里面還留了兩塊門板的縫隙來通風換氣..店內靜靜坐了幾個人。
四個人圍坐桌前,飲著茶水..
傅一航抬手舉杯,淡淡打量對面三名佰衛:“對策商量好了?”
背門而坐的是緝察司大牛,他把劍放在左肩:“這回去馬德莊撲了個空,雷老二精明的很..我們又平白無故殺了幾個官差...還有那個王二虎的小妾..哪成想她背景如此扎手..”
李諾一悶在一邊不說話,桌底下的火盆爆出‘噼里啪啦’聲響....但是屋里氣氛卻冷的可怕..
李大蟒就是這家酒店的掌柜,他重新端上一壺熱水,給四個杯子沏上茶,過了許久,他才艱難道:“咱們把王二虎殺了,他的小妾是太后的遠方親信,必定會進宮告發咱們的罪行。這后宮關系錯綜復雜..不是咱們惹得起的....”
傅一航動了動唇,絲絲的好像在冒著冷氣:“要不是你下手沒個分寸,好好的人怎么說死就死..”
大牛嘆口氣,不忍心兄弟被為難,愁眉苦臉道:“你是世子爺,你拿主意。”
傅一航側頭看他,心里琢磨一會:“拿主意?拿什么主意?私鹽一案我已是熱鍋上的螞蟻,宮里那位必定對我起疑。你們潛入馬德莊,足足耗了我數日時間,動用財力,物力,人脈都用上了。早知道,我帶上你們這群廢物干嘛?”
李諾一狠狠一錘桌子,茶蓋跳了起來,駭聲道:“這件事絕不能傳到太后耳朵里,否則你們知道下場是怎樣的。”
太后是南淮王的嫡女,他父親常年帶兵征戰西南十二洲,朝局上殺人不見血的厲害手段眾人皆知..無論改朝換代多少次,他王氏家族都是經久不衰,又深受滿朝文武愛戴..算得圣上身邊的大紅人..
李大蟒不由地打個冷顫,喘了半天粗氣,咬牙切齒道:“真他娘的倒霉,殺誰不好,偏偏殺了王二虎!可我們行動如此謹密...到底是誰走露了風聲..”
想到這里,傅一航一聲冷笑,對這位年長他近一倍的男人,訓斥道:“你個蠢笨如豬的玩意,退一步講,緝察司有令牌在身,去馬德莊還需要藏著掖著?光明正大走進去便是,就怕是有心人在背后推波助瀾...
再者說,王二虎不要腦袋?我既然答應饒了他一命,他又無故折返回馬德莊報信,他不要活了嗎?”
桌上的茶水已放涼,李諾一一口灌下去:憂心忡忡道:“就算我緝察司最風光的時候,在圣上眼里有幾分重量?他又寵愛太后,如視珍寶。前些日七大營的指揮就因為沖撞了太后的儀仗被亂棍打死..太后想殺死我們如捏死一只螞蟻。”
大牛在火盆里添了幾塊新木炭,搓了搓手:
“當下知道我們殺了人的只有王二虎的小妾,消息此刻還未張揚開來,不用慌張..傅公子你倒是想個辦法..我..我是沒有辦法..”
李大蟒臉色焦慮地轉向傅一航:“傅公子...實在不行..咱們把現在情況如實稟報給太后說明?就說是辦案途中誤殺..也罪不在你我..說不定..太后她..”
啪——
傅一航一巴掌扇過去,頭也不抬:“她若是心慈手軟就不會坐到太后的位置,我看你是豬油糊了心,想被一鍋端嗎?宮內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緝察司頭領王偉前日差點被暗侍殺死,處境是何等的艱難,你還指望你主子來牢里給你送斷頭飯?”
李大蟒被傅一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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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的臉色漲紅如豬血,卻又發作不得,只得期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