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長空萬里飄雪,覆蓋了巍峨的皇城,紅色城墻之間的甬道,陸明溪與太后并肩走著,太后身披一件白色雪狐貂,今日妝容淡雅,發襞戴著白玉翠珠,眉間點了三點粉蜜,手心拿著一串佛珠,輕輕撥動著,別有一番出水芙蓉的美感。陸明溪則穿的簡單隨意,平常公子出門裝,腰間佩了一塊溫玉,寶藍色長靴。
“明溪,讓你好生管教傅一航,你怎地還讓他肆意妄為?雖說你為年下,可要比他沉著穩重些,那日青云閣的詩會,他又將王陽安打一頓,陽安畢竟是他堂叔..太無禮了些...”
太后的玉指輕輕撥動佛珠,睫毛微微顫抖,悶悶地看著前方的深宮長巷,語氣中帶著責罰與嚴謹。陸明溪跟在一旁,負手搖頭連連嘆氣..也不好說些什么..
王陽安跟在后頭,不停地點頭,滿眼的怨言:“太后姑媽主持公道..要不是我比他年長些,需讓著他點,我早抽他了...”
“怎么?還嫌被打的少?”太后眼角輕揚,微微張開粉嫩薄唇,回頭瞥他一眼。
陸明溪揮了揮雪白長袖,完全不搭理一旁的王陽安,依然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姑母所言極是,回去一定重罰傅一航,教他抄寫三百篇天罡經,到時給您送去。”
太后輕輕點頭,抬手接住飄下的雪,漫不經心道:“今年的雪比往年來的晚..明溪,我這有上好的揚州蘇繡,你回去我叫人給你備些。”
“謝姑母,您上次賞給溪兒的水晶葡萄,我也覺得好吃。”
“嗯,我派人給你府上送上幾串,這西域的水晶葡萄年年結籽難,中原水土又不易長藤,顆顆堪比黃金。”
至上次傅一航說喜歡吃西域葡萄,他便一直記在心里..每逢進宮必問太后要些這種葡萄,沒法子自家的堂哥,只能自己寵著。
陸明溪那張稚嫩的小臉本就可愛無邪,論誰見了都心生喜歡,撒撒嬌便能辦到的事,實在讓一旁的王陽安拈酸吃醋。
太后說上幾句,陸明溪露出小兔牙,挽上太后的胳膊,細細聊著家常,身后王陽安如鯁在喉,完全不知道接什么話,踢著路上的小石子解悶。
他的這位姑母說來也就比他大幾歲,十年前被長兄送進宮當皇后,結果剛戴上鳳冠,先帝就駕崩了,叫她‘母后’的天子都比他大十來歲,有隔簾聽政的權利,實際上根本無馭人之道。
稍微敲打做做姿態過后,太后便帶著宮女離去。陸明溪恭身相送,待太后的身影消失在宮墻之內,他突然轉變一個臉色,眼神極為兇狠看著王陽安。
王陽安雙手攏進衣袖,眨眨眼避開他的目光,一臉無辜樣:“好侄兒,..是傅一航先動的手...不是我的錯..”
陸明溪站在雪地中,上下打量他一眼,撩起衣袖走到他跟前:“怎么,打你還需要挑日子?今日,你在太后面前吐什么苦水?上什么臉。”語調冰冷,沒有一絲情感。
王陽安被這眼神嚇的夠嗆,跺跺腳急忙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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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冤枉啊,我的好侄兒,怎么說南淮王也是你叔父..你怎么幫理不幫親啊..那傅一航有什么好的,紈绔子弟一個!買詩抄詩!恬不知恥!”
陸明溪甩開衣袖,狐貍眼上揚,轉身往宮外走去:“我若幫你有何好處?你這豬頭成天惹是生非,要敢在太后面前搬弄口舌,我遲早拔了你這賤舌頭。說到底他有無抄襲,又與你何干?你身家幾斤清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