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面對吉淼淼的木訥,許晨光只是鼻腔里嗤了一聲:“呵,你們這邊經濟不行啊,派出所的留置室里別說空調,連窗戶是拿報紙糊的的,還有那山里蚊子,大的像螞蝗,一咬就腫一大片,現在我腳走路都是麻的……這些都要“感謝”你啊!”
吉淼淼現在才反應過來,知道人家是嘲諷昨天被派出所問了一晚上的事,作為指證許晨光的始作俑者,她只能連番道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們這里情況比較復雜,去年鎮上還配合打拐辦救回幾個孩子呢,所以看到帶孩子的陌生人,山里人都比較敏感,對不起對不起……”
面對頭都抬不起來的吉淼淼,許晨光卻火力全開,反話連出:“別別,你也是出于一番好意嘛?這就算做錯事也沒錯,是吧?再說了,我這樣子看起來就像人拐子,正常人都會不加核實就報警,對吧?”
吉淼淼這才發現眼前這位可不像他外表那樣,是冷面冷心說不出話的主,這男人毒舌起來,簡直要把自己的臉皮都掀翻了。
但自己不占理就只能連連低頭:“沒有沒有,您儀表堂堂,一看就不像那種人……”
見女孩子認錯,許晨光也沒老揪著自己被莫名指證的事了,而是轉頭看看四周,先前這便民服務中心窗口的工作人員見老人鬧事,大都躲了起來,現在老人走了,都走出來坐在自己位置上開始摸魚閑聊,還時不時的投來異樣目光,打量著眼前這打扮的格外正經的外地人。
許晨光心里一陣不悅,便徑直對吉淼淼挑起這鎮機關便民服務中心的刺來。
“你們關山的機關工作人員還真是舒服啊,有事就躲起來,剛剛那老人說來了五趟都沒解決問題,我看他還是來少了,來五十趟應該才夠吧?”
“呃……可能窗口把情況也往上面報了,但是上面還沒給反饋吧……”
“呵,這種流程性*事務,上面不給反饋,你們就不會直接打市人社局電話?只會坐等靠要?”
這番話說的吉淼淼是啞口無言,雖然與自己無關,畢竟作為鎮機關的一份子,她還是替別人道歉,又說了一通軟話,可眼前這人卻仍沒有一點好臉色,而是順著就將整個鎮政府的工作氛圍、流程、人員能力狠批了一通,完全一副剔骨見肉的架勢。
而作為本地人,又在本地任職的公務員,對集體榮譽特別敏感的吉淼淼開始還忍得住,可眼前這男說的實在是入木三分,說的關山鎮機關是爛的不行,雖然知道人家也沒說錯,但她還是一下沒忍住自己的火爆性子,深吸了口氣反駁道:
“您好像對我們鄉鎮有很大意見嘛?鄉鎮機關工作人員在你們百姓眼里都很清閑?實際上你知道我們平時加班多么忙么?汛期要防汛,暑期要防火,冬天要搞環保禁煙,還有貫穿全年的扶貧!而且我們鄉鎮特別遠,離市里有四個多小時車程,你昨天也體會了,那些住市里的基本上是半個月才能回一次家,遇到上面督導的
(本章未完,請翻頁)
重點工作,基本兩三個月都回不了家。你再看看我們鄉鎮所有站辦所,上上下下加起來也才五六十號人,可我們有十三個村,加起來有五萬多常住人口,其中還有近三分之一貧困人口,我們要承擔區域內的這么多人的政務工作,我們要服務這么多的老百姓……”
吉淼淼這梗著脖子,仰起頭,沖著許晨光不停頓的說了這么一通,算是出了心里先前一直被懟的惡氣,可沒想對面的冷漠男人只是嘴角一扯,笑了笑,一句話就把她給懟了回來。
“你們就剛剛那樣服務的?不出面不解決,由著人家老人在地上躺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