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王書記說你的個人問題?有什么情況嗎?”
兩個人坐車上,總是不說話也不好,許晨光隨便找了個話題問吉淼淼,沒想到這姑娘臉頓時微紅,馬上支吾道:“沒事沒事,我能有什么個人問題?”
可能在紀委待久了,許晨光見她這緊張模樣,倒還真以為她有什么異常情況,一下坐直了身子,準備仔細問問,此時車子一顛簸,飛過一個土包,兩人一驚,才發現原本的碎石小路都走完了,眼前只有一條似路非路的草徑,兩旁是雜草灌木,過不了車,吉淼淼只能一腳剎車,停在路邊。
“這路都沒了,車也上不去,許書記啊,這怎么辦啊?”
吉淼淼來不及心疼自己這小車一路折騰,眼前路都沒了,天也快黑了,車上不去,路也不熟悉,本應該打道回府明天再說的,可許晨光一股倔勁上來,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車過不了,那我們就走路過去吧,應該也沒幾里路了。”
“不是吧?我不知道路的噢,今晚這連月亮都沒有,怎么走?”
許晨光還是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已經打開后備箱去替兩女娃娃拿行李:“怎么走?拿腳走啊。”
他一邊把東西拿好,一邊叫醒兩娃娃,又問了其中名叫大娣的姐姐,想知道這里離她家還有多遠,所幸這兩孩子對這里倒挺熟悉,連說帶比劃的講桐油坪村就在這個山頭后面。
見就在不遠處,許晨光更是下定決心,走也要走過去。
“好好,聽你的。”
見這樣,吉淼淼也沒辦法,只能鎖好車,跟著領著兩娃娃走在前面的許晨光,一步一步走進深山里。
短短一天里,她已經和眼前這男人斗了好幾次嘴了,每次都以自己的落敗告終,讓吉淼淼心里略有不爽,暗想這人在關山做事還如此橫沖直撞,是根本不懂眼前這夜里“十萬關山”可不比紙醉金迷、現代時尚的都市。
作為一名關山本地人,她深深知道這關山夜里有多危險,有蛇有野狗,最可怕的是還有野豬出沒,雖然吉淼淼從小山里長大,夜路也沒少走,自己并不怕這些魑魅魍魎,但她靈機一動,心想此時恰好用來嚇嚇眼前這細皮嫩肉的“城里人”。
“許書記,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說了,這山里晚上可不太平。”
許晨光眉頭一皺:“不太平?什么不太平?”
這一行兩個大人、兩個娃娃,許晨光是唯一的男人,雖然身量中等,但一直在紀檢一線的他從來就不太知道害怕兩個字怎么寫,只是此時天色入夜,腳下是大片大片的灌木枯葉,踩著是一陣陣窸窸窣窣攢動,讓他第一次感到背后發虛。
特別是吉淼淼故弄玄虛的板起臉,說的煞有其事:“這山里有野豬的!好幾百斤呢,弄殘一個成年人不要幾分鐘。”
“野……野豬?”
許晨光的語氣微微有些發顫,從小在城市長大的他對這種生物只有一些虛無縹緲的印象,可此時月光熹微,山風俏寒,讓他突然感受到這股原始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