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鄒水人早就在腦海里反復準備了許久,他也不知道現在紀委掌握了多少情況,特別又是第一次詢問,想著就報少一點:“不……不多,才幾萬塊,我一分沒花,馬上就退回去……”
“你……就為了這點蠅頭小利?搞的自己這么難看!?你真是……”
聽到這個數字,王廣發又指著鄒水人罵了起來,老劉也沒答話,反而轉向在場的許晨光,問他態度。
“你怎么看?許書記?”
許晨光冷笑一下:“這先不說他之前的態度符不符合主動交代的情況,光是這數額,我相信就與你們查實的會有相當大的出入,我態度很堅決,老鄒必須開除……”
王廣發聽到這,馬上一瞪眼:“許書記!我前面就提醒過你,必須轉變思維,不能老站在監委辦案人的角度考慮問題,你現在把老鄒逼上絕路開除了,之后工作怎么辦?他畢竟還是你扶貧辦的人啊!你要考慮,這以后在關山,還有人敢為你做事嗎?”
王廣發這番話傳到許晨光耳里,突然讓他有些似曾相識的恍惚。
是啊,多少年了,這句“別把人逼上絕路”聽過多少次了?也不知道有多少次被人指著鼻子罵過,但把這些人“逼上絕路”的是自己嗎?難道不是他們忽視紀律、無視法律、自作自受的踏出那一步?難道追求公平正義也是有錯的?
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在胸中翻滾,之前在州監委的那些歲月在許晨光的腦海里攪動,他好不容易定了定神,才抬起頭對王廣發一字一句的說。
“王書記,你可能誤會了,我剛剛還沒說完,我不是說只開除,我的意思是這個案子,關于鄒水人他違紀違法的線索和情形,我們還要移交司法機關,由相關部門辦理處置。”
…………
初春風寒,凍殺個人,關山的山風更是冷,吹的百里山林間,春草都不敢發,此時窗外還有點點夕陽余暉,照進這間屋子里時卻毫無溫度,此時王廣發的辦公室就像落入冰窖了一般,讓人發顫。
此時王廣發的臉色都變得鐵青,而鄒水人更是整個人癱在地上,他根本還沒做好要進局子的心理準備,在之前的會上,他以為最壞最壞的結局也就是自己被開除走人,但從來沒想到會嚴重到要移送司法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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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許書記,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給你磕頭!”
嚇破了膽的鄒水人說完就真要往凍的邦硬的水泥地上磕下去,卻被當過兵的劉海生一把拽起。
許晨光說完話后就一直沉著臉,也沒直視王廣發那滿是怒火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