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尸臭”兩個字,許晨光當時就差點罵人了,哪有這樣亂說的,這“群眾”說話也太不負責了,但回過頭,他只能對接警中心的妹子簡單回復一句,就說家里好久沒丟垃圾了,有點味道,馬上就收拾。
掛完他就撥通一個手機號,果然,和慣常的一樣,還是關機的,他沒辦法,只能打開筆記本電腦,找到一個網絡游戲圖標,進了賬號后,在好友欄里搜索到一個叫“無意義”的玩家ID,亮著的頭像顯示這ID正游戲在線,他便發了一條游戲內消息:你趕緊把家里垃圾清理一下,別人都報警了!
信息發過去好幾分鐘,還是沒有回應,許晨光便干脆不停敲擊鍵盤,對這個ID喊話,這番騷擾下,那個ID總算回了一句“收到了”,他才罷休。
可過了幾天,許晨光正被這次的紀委調查搞的焦頭爛額的時候,又有110轉警過來,說還是有股味道,民警上門又沒人應答,說再不處理就準備破門了,許晨光這才沒辦法,說自己今天就會回家,到時請派出所這邊民警一起上門,保證只是垃圾沒清理而已。
掛完電話,許晨光疲憊的靠著靠椅上,眼前往南吉的歸途顯得特別坎坷。
…………
南瓷廠的全稱是“南吉市一瓷器廠”,是南吉市的老國企,曾經借著關山這邊豐沃的瓷泥礦,也是國內前十的瓷泥廠,曾經還能和江西那邊扳扳手腕,可隨著時代推移,這瓷器廠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十幾年前就改制了,許晨光母親就在那時下崗回家,而他從小就是在這廠區里生長,那里廣場曾經是曬紙盒的大坪,這邊的榕樹曾經是廠區小孩的游樂場,這破舊的老小區里的一切一切,都是他的過去。
現在原本的廠區車間都整體變賣,現在都是開發商的棟棟高樓,只是曾經的家屬房太密集,拆下來的單價太高,就一直沒動,成了一堆堆高樓中的“矮子”,而以前從幼兒園到電影院都不用花錢的工人們,在改制后就變成了無依無靠的下崗工人,變成了城市貧民,與這老舊灰暗的家屬樓相依為命。
許晨光的SUV緩緩在狹窄的巷道里穿行,轉了幾圈才在垃圾堆旁找到一個可以堪堪停車的位置,停好車,他提著幾個袋子,里面是順手買的米油,好不容易來到自家的家屬樓前,門口已經有兩名派出所的社區警等著了。
“警官好,我就是之前打了電話說我家里有臭味,通知我過來處理的。”
“喔喔,305就是你家啊?”
出警的社區警意外的挺年輕,自稱姓余,看了看許晨光這大包小包的樣子,還主動上來幫忙提東西。
“對對,是我家,警官,我真沒問題,就是家里人不注意衛生,垃圾丟的晚。”
這余警官疑惑的看了許晨光一眼:“我查了記錄,這事不是一天兩天了吧,報警都好幾次了,我都出過兩次,那次好像也是因為剩菜一個月沒清,家里味道沖天,你這家里人也太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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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了吧,哎,我記得也不是什么動不得的老年人啊,好像還是一個年輕小伙子住在家里,怎么這么不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