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麻阿黎的目光動了兩下,許晨光都看在眼里,但接下來他所說的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后緩緩說道:“……但如果,這錢你已經取出來了的話,那就先別動了,我知道你家里的情況,拿著這些錢趕緊走吧,別在這里多呆了,這筆錢可能沒多少,但也足夠你做點小生意,實在不行存起來給兩個娃兒讀書也行,但以后就別再做這種事了。”
說完,他不顧眼前圓睜著眼的麻阿黎,站起身來就要轉身離開,身后的麻阿黎微張著嘴,想問卻不知道該從哪里問起,而許晨光轉過身,頭也沒回的補充了一句:“對了,之前你搬出我宿舍時給我的鑰匙是另配的吧?我仔細看過了,和原版的有些許不同,但你放心,這事我沒和任何人提起過。”
這句話將麻阿黎整個人都鎮住了,她之前從許晨光宿舍搬出來時,的確偷偷將鑰匙另配了一把,可她自己都沒弄清哪把是原配的,就隨便選了一把還了回去,還以為許晨光沒發覺,可沒想到這人早就知道了,而現在也沒有揭發自己的意思,也沒有逼自己去自首,甚至還勸自己早點離開,他為什么這么單純!
麻阿黎只覺得鼻子一酸,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維護她,即使在明知可能被欺騙的情況下,還放棄了自己的清白來保護她們三姐妹,這份情誼令她整個人都感到莫名心酸。
她張開嘴,在身后想喊住許晨光,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心情復雜的由著他離去,接著吉淼淼等人也散了,這間宿舍里,她呆呆坐回床頭,腦海里還滿是先前那一幕。
而出了宿舍樓的許晨光臉色卻仍是沉重,身邊的吉淼淼還在追問他麻阿黎到底承認了沒有,但他卻一言不發,急得吉淼淼跳腳扼腕,直問他接下來的調查怎么辦?!而許晨光也心亂如麻,他既然選擇了讓這姑娘離去,這接下來的狂風暴雨就只有自己獨自承受。
而這份疾風驟雨比他想象的來得還快,這天下午,他就接到了市紀委洪勝男的電話,通知他明天開始,正式到市紀委進行“走讀”,也就是到紀委機關接受正式問詢,這也標志著正式調查的開始,宣布了這次的事件正式升級,許晨光眉頭一皺,他已經猜到肯定是舉報人那邊的“初步證據”已經送到了市紀委,市紀委這邊已經有領導拍了板,這個案子已經正式立案。
第二天一早,剛剛在混亂與忐忑中度過了周末的許晨光難得的睡了個懶覺,叫醒他的是市紀委的洪勝男和莫明玉,兩人這次是過來正式帶他去市里接受問詢,上來就遞上了一份正式文書,也沒有和許晨光再多說廢話,兩人一左一右的夾著他就往樓下走,這天是工作日,又正是上班時分,幾乎整個鎮機關的人都看到了兩人將許晨光帶上車,而許晨光也面色灰敗,全程沒有做出任何反抗,像是被提走的刑犯,耷拉著腦袋,任由兩人指示。
許晨光下樓時,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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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鎮一把手的王廣發就站在走廊上,看著這位前一段時間還意氣風發的副書記被如此帶走,他臉上毫無要去阻攔挽留的意思,甚至還帶著一絲得意,許晨光瞥了他一眼,臉上也劃過一絲復雜。
他想起前天晚上王廣發在南吉說過的話,這個事的由來都不止是關山,那就更不會有人站出來保他。
事情到了這個程度,接下來的流程許晨光也很清楚,雖然還沒正式留置,但他接下來每天都要在市紀委的問詢室里度過,上午準點過去談話寫材料,晚上看情形再放回家,第二天周而復始,直到崩潰后吐出一切,那滋味他自己說再熟悉不過。
他心里唯一的希望就是市紀委這邊沒有什么堅實的重要證據指向,再挨過后面幾天的問詢,就能還自己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