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這……”
大臣們開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這不是已經立了新君了嘛,為何還要再立新君?”
“是呀,可是你看,現在這上面龍椅上坐的卻不是咱們的幼主啊!”
“看樣子,大庶長他這是非要把生米做成熟飯啊!”
“這……這還不亂了套了嗎?”
大庶長乜視眾人,揮手示意安靜:“諸位稍安勿燥,且聽老夫說幾句話……”
全場立時安靜下來,大臣們全都將目光聚集到大庶長身上……
大庶長橫掃了一眼全場,甕聲甕氣:“列位都知道,一國國君乃一國國威之最高象征,君主不但要具有當伐決斷、剛毅有為之處事能力,而且還要具有威儀天下神人敬仰之雄宏氣魄!唯有如此,方能駕馭臣民,捍衛祖宗江山社稷,也唯有如此之明君,方能令四方諸侯懾服……”
說到這兒,大庶長故意剎住話頭,等待群臣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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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全場鴉雀無聲,竟無一人接茬!
大庶長只得繼續往下自演自唱,故做沉痛狀:“咳,也許是天意造化弄人,先君惠公英年早薨,新君年幼,尚不曉人事,更談不上臨朝理政。太后乃婦道人家,不便臨朝聽政,所以,老夫為了我大秦江山社稷,為了我大秦千百黎庶百姓……老夫迫不得已,只得效仿前朝故事,另立新君——噢,老夫忘了跟諸位大人介紹,此乃靈公嫡傳世子師隰,乃我贏氏正統血族傳人,天資聰慧過人,有人主氣魄。嗨,遺憾的是,世子師隰本該早在靈公薨世之際就承接大統的,卻不料為其叔悼子所篡,顛倒乾坤,鳩占鳳巢……今日老夫當著諸位大臣的面,欲匡正乾坤,還政于世子師隰,擁立為我大秦國國君!不知列位大臣以為如何?”
大臣們面面相覷……
一名官拜五大夫的大臣:“此事可是出自太后圣意?”
大庶長臉色一沉:“方才老夫說過,太后婦道人家一個,不便干涉朝政,況且此事莜關我大秦江山社稷安危,豈能推委于他人?”
五大夫:“如此,那幼主如何做妥善安置?”
所有大臣都盯著大庶長,看他如何應答。
大庶長臉色愈加陰沉:“此事老夫早有安排——當務之急,乃是擁立新君,須知國不可一日無主啊……”
五大夫憤然:“大秦國本有圣君在上,何謂無主?況且幼主并無過失,為何要廢而另立新君?這不是存心要擾亂朝綱嗎?”
不少大臣發出低低的附和聲——
“是呀……”
大臣們又開始竊竊私語……
大庶長臉色一紅一白:“老夫之所以如此,正是為了我大秦江山社稷長久永固呵!蒼天可鑒,老夫是絕無私心哪!”
五大夫憤然道:“幼主雖年幼,卻也是先王嫡傳,我等身為臣子,深受皇恩浩蕩,就當矢志不逾遵奉先王遺愿,戮力同心同德輔佐幼主,謀劃富國強兵之道,方稱的上效忠于君上,造福黎民,有功于社稷。豈能再橫生枝節,另起爐灶?”
眾大臣頻頻點頭,悄聲嘀咕:“是啊……”
五大夫:“而今南邊楚國已將版圖推進到漢中地帶,而三晉覬覦我大秦內亂繽紛,蠢蠢欲動。爾身為執政大臣,當務之急,不思如何精忠報國,保境安民,反在這兒妄行廢立故事,再起事端,禍起蕭墻——殊不知,我大秦正是因內亂不止,政務廢弛,百業蕭條,人心渙散,形同散沙,致使國弱民窮,舉步危艱。為何時還要再雪上加霜,自削足履?”
眾大臣頻頻點頭,深以為然……
大庶長臉色頓時變成豬肝色:“你……你區區一芝麻綠豆小官,哪有資格在這朝堂之上指手畫腳,妄議朝政?簡直一派胡言!狂妄無知的豎子!還不快給老夫滾出去!”
五大夫反唇相譏:“哼,爾身為人臣,卻妄行廢立君上,禍亂朝鋼,分明是你心懷叵測,欲圖不軌!卻在此巧言令色,簡直就是欲蓋彌彰!禍國殃民的亂臣賊子!還不快自裁向天下人謝罪!”
大庶長理窮詞盡,惱羞成怒,勃然掣劍在手,怒吼:“大膽豎子,膽敢在此咆哮公堂,誹謗朝廷!簡直是目無王法!來呀,與我拿下!”
殿前武士應聲而上,直奔五大夫——
五大夫毫無懼色:“禍亂朝綱的奸臣賊子,我何懼于你?某死不足惜,只可惜我大秦江山社稷怕要葬送于汝這奸賊之手!”
武士架起大臣往殿外而去。
五大夫破口大罵:“贏改老賊,我生不能噙爾皮肉,化成厲鬼也要食爾之肉!”
大庶長暴跳如雷:“快快拖出去,與我亂刃分尸!”
大殿上一片恐慌混亂……
大庶長陰森森的聲音如鬼魂一般回蕩在大殿:“今日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