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景監手捧酒爵,起身來到衛鞅面前,拍拍他的肩膀,笑瞇瞇地說:“你老弟如今不啻官運亨通,而且馬上又要交上桃花運了,當真是雙喜臨門呀,難道不該賀上一賀嗎?“
衛鞅一把抓住欲轉身回座的景監:“等等,你把活說清楚,你我保的是哪門子媒啊?我……我可從未托你為我保媒啊?更是從未向你提及要你為我保媒要求啊!”
景監樂了:“沒錯,你是從未對我提及保媒這事,可是,卻有人托我專門為你保媒啊。”
衛鞅一怔:“此人是誰?“
景監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你呀你,叫我怎么說你好。你難道忘了今日覲見大王之時,大王曾單獨將你留下來敘話,大王都對你說了些什么話了嗎?“
衛鞅努力回憶著,想起白天秦孝公最后單獨敘話的場景,方才恍然大悟,驚異道:“你是說,這托你為我保媒之人乃是大王!?”
景監點頭:“正是大王要我為老弟保媒的,怎么樣!?滿意吧?”
“唉……”衛鞅頓足叫苦:“這……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景監滿不在乎地說:“這有何使不得,大王能親自為你操持張羅婚事,將自己胞妹下嫁于你,此乃天大之洪福,無上之喜事,換做他人,恐怕是巴到門檻渴求,還不一定能得到呢!你呀,就別再這個那個了,趕緊答應下來這門婚事吧。”
衛鞅又是一驚,直盯著景監問道:“你說什么?大王要將公主下嫁于我?”
“正是。”景監一本正經地答道:“大王確是此意,故而今晚特地派在下,前來探詢君意,老實話告訴你,公主今日暗中目睹衛兄風采,甚是滿意啊!太后那兒,估計也沒什么問題,如今就差你老弟一句話了。”
衛鞅暮地回想起,今日在朝堂上奇怪的一幕——
就在自己與君上敘話之時,君上身后的帷幕之中,隱隱顯出一嬌美女子身形,正一動不動到立在幕后,現在想來,無疑是在窺視自己。當自己向君上表明心跡,拒絕續弦之時,那個立于帷幕后面的神秘女子不禁輕嘆了一聲,隨即隱去。當時自己就覺得奇怪,而君上只是笑吟吟地看著。
衛鞅喃喃自語:“難道她就是公主?!”
景監忙趁熱打鐵:“你看,連人家公主都相中你衛老弟了,你還有什么可挑眼?,對了,說了半天,我還沒向你介紹公主情況呢,這玉惠公主雖是金枝玉葉,卻頗識大體,非尋常女子可比,立誓要嫁一個心存大志、自強有為之大丈夫。多少王室宗親,及豪門望族子弟,來向公主求親,均被公主一概回絕了。在公主眼里,這些上門提親之紈綺子弟,雖都出身名門望族,世襲貴胄,家道殷實,但卻沒有一個是靠自己真才實干,而獲得如是基業,更無一人堪稱大丈夫。說白了,公主壓根就看不起這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整日游手好閑之紈绔子弟。可是,公主卻偏對你衛老弟是情有獨鐘啊,有心與君共結百年和好呀。”
衛鞅愕然,頗感意外:“這……這怎么可能呢?我與公主可是素未謀面呀。”
景監笑呵呵地說:“你是未見公主,可并不等于公主不曾見過你呀。公主對老弟你是久聞大名,傾慕之心已非一日呀。老實說,公主確實欣賞足下才華橫溢,傾慕你胸懷大志,敢于沖破世俗之豪氣。一句話,公主真的是看上老弟了。怎么樣,衛老弟,這門親事不錯吧?”
衛鞅愈發著急,連連頓足:“這……這……這可如何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