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懸崖峭壁之中,有著大量或是崩塌或是被自然同化到模糊的建筑群,甚至在懸崖峭壁的邊緣,還有一座古老的廟宇,如血一般的光芒從那廟宇之中釋放出來,如同一輪隱藏在深淵的血色太陽。
強烈的殺意,瘋狂的肆意,還有一股無形的霸道……
種種氣息交織在一起,讓石上川看向那一輪血色太陽的目光充滿熾熱。
“這就是機緣造化……”
“不是有重寶,就是有傳承,當然也可能有危險。”
“不過富貴險中求,我石上川走到今天,哪一次不是血雨腥風?”
石上川低沉沙啞的聲音回蕩在深淵當中,隨后他喚出自己的兩件神器,小心翼翼的朝著廟宇接近了過去。
一直提防的危險并沒有出現,甚至石上川還因為沐浴在那紅光之中,整個人都舒服的呻吟起來。
直到石上川踏入古老的廟宇,看到廟宇中央的神座后,石上川鬼使神差的如同神魔一般,坐在蓮臺之上,成為廟宇中那個應該被供奉的存在。
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冰山深處,渾身彌漫著冰冷和死亡的維克多,也將那滿是裂痕的冰霜骨王冠待在自己的頭頂,鑲嵌在王冠正前方的寶石,頓時綻放出七彩迷蒙的光芒,如同一個攝人心魄的美麗漩渦。
……
扶桑,神奈川。
作為扶桑三大都市圈之一,而且還是海濱城市,神奈川其實和魔都差不多,同樣是葬送一千個人的夢想,才能實現一個人夢想的地方。
光鮮亮麗的霓虹燈下,有著太多人看不見的罪惡與黑暗。
生活從來都不容易,當你覺得容易的時候,一定是有人在替你承擔屬于你的那份不容易。
小次郎就覺得,自己大概就是那個背負了一切不幸的倒霉蛋吧?
自己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可是……和那些光鮮亮麗的都市人比起來,自己就好像是骯臟下水道里面的老鼠。
同樣是上班,他們可以下班后去風俗店一擲千金,而自己呢?只能回到自己的蝸居里,對著那些已經發黃還泛著怪味的海報。
被前輩輕視,被同輩擠壓,小次郎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住了。
成年人的崩潰到底有多簡單?也許就在一念之間。
“該死的賤人,我不就是多看了你的腿一眼,你就非要當眾那樣羞辱我嗎?”
“為什么啊……為什么啊!為什么要踐踏我的人格!我不配當一個人嗎!”
出租屋里,小次郎蜷縮在房間的角落,雙目通紅,臉上寫滿了猙獰和絕望。
想到白天那修長的黑絲美腿,小次郎心中不再有任何的欣賞和**,有的只是恐懼和厭惡。
就是因為自己多看了一眼,就是因為自己卑微到塵埃里,自己就被那個和長相完全不相匹配的惡毒的女人,將自己的尊嚴狠狠的撕碎給所有人看。
小次郎想死,他覺得生命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
但是他不甘心,他也幻想著自己可以光鮮亮麗。
委屈的淚水如同決堤了一樣,渾身顫抖著的小次郎只能卑微的在心中幻想,幻想以后自己崛起了,會怎么樣打他們的臉。
除了幻想,小次郎什么都做不了了。
就在這個時候,恍惚間小次郎耳邊響起一個低沉而又威嚴的聲音:
“迷途的凡人啊……我感受到了你心中的絕望和不甘。”
“可是……你能做什么呢?你什么都做不了,弱小懦弱的你,只能像蟑螂一樣生活在下水道里。“
低沉的聲音,就好像地獄的惡魔一樣,跟著小次郎來到他的家里,將他僅存的港灣也一并撕碎,讓他破碎的尊嚴再一次被**裸的展示出來。
“誰!“
“你到底是誰!“
“有本事給我出來!出來啊,混蛋!我要……殺了你!“
面對那將自己內心最后的遮羞布都扒光的聲音,小次郎絕望了,也瘋狂了。
他掙扎著爬起來,歇斯底里的嘶吼著,甚至都不管同樣住在地下室里那些鄰居的咒罵聲,只是瘋狂的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