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水里的人努力想爬上岸,卻礙于水岸太陡峭,一個個像是被大雨洗淋的菜雞,在水中抱團,瑟瑟發抖。
那個被點名的少年膽戰心驚,忍著寒水的刺痛,偷偷潛下去,抓了一把污黑的淤泥抹在臉上。
最后眾人耗盡氣力游向寒潭的另一岸,這時的大楚三王已經在岸邊燃起一堆火烘烤衣物。
“兄臺,借個火可否?”
有人抱來一堆干柴,想入伙。
銘王抬頭看了那人一眼,目光落在那人背后所背的一個巨大木葫蘆上,然后嗅嗅氣味。
緩后道:“小兄弟可是雍州晉府人士?”
抱柴的少年一愣,點點頭。
“來,把柴添到火堆里,坐過來。”
銘王挪動身子,留出一人空缺。
少年將木柴放好后,有些膽怯的坐過來,將凍僵的手伸到火焰旁取暖。
待雙手紅潤后,少年靈活地將背后的大葫蘆取下,放在火堆旁。
好奇的問道:“兄長如何得知小弟是晉府人士的?”
正在嚼著風干鹿肉脯的銘王看見少年在不住地咽口水,便從行囊中拿出一塊遞給少年,并致意其可以先放在火里加熱。
然后道:“雍州雖地處西北,物候干燥,但一道汾河便造就了此處塞上江南。晉人在此植桃種李,繁衍谷物,也醞釀出味香清冽的桃花春酒。”
少年不住點頭肯定,滿臉通紅道,“那是,不瞞各位兄長,我晉府的桃花春酒可是比得上江南小釀屠蘇酒呢。”
言罷,還拍了拍木葫蘆。
“待葫蘆里的酒溫好,我請諸位兄長滿飲一杯!”
少年表現出晉府之人善于言談和樂于分享的處世之道,神采奕奕,讓三位楚國封王眼前一亮。
幾巡推杯換盞后,晉府少年兩眼一翻,轟然倒地,抱著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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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不剩的葫蘆沉沉睡去,鼾聲如雷。
楚國三王則運氣逼出酒力,整頓衣容,含笑而去。
之前,雍王在晉府少年單薄的衣衫下放了一塊很有分量的足金,這種源自楚國御匠府的馬蹄金各國通用,價值足以讓少年衣錦還鄉。
臥虎地林深木秀,越是靠近核心區域,越能感受到若無若有的靈韻,氣息清新如雨后,使人心神怡。
楚國三王一路風馳電掣趕到臥虎地,誰料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三人臉上涌現出陰郁之色,厲王憑借中三境的修為順手抓來一游蕩在外圍的巡邏嘍鑼。
那小廝被人如同雞仔一般提在手上,面如死灰還未等三人威逼利誘,便將自己知道的一切交待清楚。
原來此人乃是襄陽城龍虎幫外圍幫眾,因手腳麻利被派來充當斥候。
這個龍虎幫在襄陽城也算的上一方有頭臉的勢力。其幫主龍彪之前乃是漠北草原的飛騎將軍,因受小人構陷叛出旗盟落草為冠,后被鄭國公姬友招降,鄭國公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為名,使其為間臣,臥底在襄陽城。
龍彪此人憑借一身蠻力和殺伐果斷很快成為龍虎幫幫主,這讓遠在鄭都的鄭國公非常滿意,不久便送來大量黃白之物作為賞賜,并許下有朝一日可入朝為仕的諾言。
意氣風發的龍彪終于看到了能夠借助鄭國之力回到漠北草原復仇的希望,便主動目薦參加楚國春獵,借機成為楚**士后更好地效忠于鄭國。
在他看來這個中原老牌封國在姬友的帶領下可逐鹿天下。
當然,這些機密不會是一個外圍幫眾所能知曉的。
楚國三王得出最有價值的信息是本次龍虎幫由副幫主崔成虎帶隊,一行三十多人來此地圍獵祥瑞之獸。
除卻崔成虎六境修為及七名四境的核心幫眾外,其余均是未修出內力的凡俗子弟。
三人得到消息后一掌將那小廝擊暈,綁在大路邊上,不至于丟了性命。
臥虎地有祥瑞之獸的消息走漏,還被人捷足先登,這件事完全在意料之外。
雍王吐出嚼在口中的薄荷嫩芽,道:“此獸于你我關系重大,不可能拱手相讓,我以為應該直面龍虎幫,區區一個襄陽城小幫派還經不起老子褐衣軍一次沖擊。”
銘王和厲王一臉堆笑,附和道:“四哥所言極是,大不了打上一架,反正拳頭大總是硬道理。”
看到兩位皇弟如此表現,雍王心滿意足地捋捋并不是很長的胡須,道:“打什么?整天就知道打打鬧鬧的,難怪那群中原王侯稱咱大楚為荊蠻子,以后遇事要先講道理,曉得不?”
“對,對,講德理,我們大楚之士當然要以德服人,以禮待人…”
三人端正顏色,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大搖大擺地向著臥虎地核心區進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