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時期,道祖轉世化凡,以“有為而不為,不為而為之”教生民開化,歲末,留五千文玄妙章經,騎牛西行,重歸天闕。
道祖將始祖軒轅氏的岐黃之術加以精修與改良,定十二經絡,劃氣海丹田,繹演運氣大周天,從而開創了一條凡間仙途。
白玉蟾所修習的《云霞紫氣錄》師承鐘呂一脈,精髓為煉形成氣,煉氣成神,煉神合道,納紫氣為內丹。所以在內力和真氣儲備上頗為雄厚。
紫氣乃天下柔和之氣,近可溫養靜脈強體健魄,遠可攻伐守備懲強凌弱。白玉蟾目前穩居十二境巔峰,頗有紫極生青之至境,由他親自為云澈洗經伐脈,才能為這孩子奪得一線生機。
怡心殿偏房,香爐里燃著安身靜心的云煙,小云澈赤身盤膝而坐,藥浴過后,發絲一綹一綹的貼在額頭上,在他的胸口兩乳間,一個赤紅的棗核印記泫然欲滴。
云澈身后,老道人雙目緊閉,一手掐三清拈花指訣,一手緊貼云澈風池穴,運氣如激流,以仙人灌頂之法,引渡云霞紫氣注入云澈體內,原先被玄寒真氣占據的經脈內開始一場劇烈的爭奪戰,只因玄寒真氣至陰致寒如同跗骨之蛆,云霞紫氣只能如小雞搬米一般慢慢蠶食。
一個時辰后,云澈昏睡過去,老道人氣息羸弱,顯然已經疲憊不堪,他沒有想到這玄寒真氣如此霸道剛烈。
打坐調息片刻后,老道人才起身,將云澈抱到房屋另一側的軟床上,蓋上薄被。
云澈原來臥坐的地方,竟然結了一層冰霜。
大概是聽到了屋內動靜,蘇紫月端著一碗雪參湯走了進來,放在老道人身旁的幾案上,看了一眼熟睡的云澈才問道:“白師叔……”
蘇紫月才剛張口,老道人就答道:“還算順利,這小子曾經被天地奇物仙靈之氣洗經伐髓過,體質遠超于常人,不過這玄寒真氣比想象中的更難纏,只堵不疏恐怕收效甚微。”
“唉,有勞白師叔了。”蘇紫月輕嘆,走了出去,姜銀葉還在焦急等她的消息呢。
老道人手里拿著一枚嶄新的氣運銅錢,將其重新掛在云澈的脖頸上,縹緲宗數千年的氣運,九錢之一,便是云澈的生機。
……
梁州境,“秦女樹前花正發,北風吹落滿城秋。”
適才處暑,翻山越嶺而來的薄涼秋氣就給這川蜀之地點上黃妝。
“聽聞雍州秦郡嬴氏開靈渠,修赤道,規制度量,以“禮”治天下。”白衫男子嘀咕道。
其身后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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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青衣書童立即接話道:“小師叔,你聽呂夫子說的吧,老夫子酒喝大了,滿嘴胡謅,我可不信。”
這二人正是妙音谷的顏懷玉和阿笙,兩人已經沿著茶馬古道走了五天了,還未走出梁州境,期間鹵素漁樵人家時,顏谷主買了一頭小毛驢,但阿笙嫌驢子太瘦弱,不舍的騎,于是就有了西風古道瘦驢,小橋流水黃桔。
根據山河堪輿圖,再有半日,便可到達雍州境,這一路雖然跋山涉水攀巖走壁,終歸是走過了最難的山路,雍州以北,沃野千里,皆是坦途。
顏懷玉瞇起眼,極目所望之處,有一酒肆茶舍,剛好可以歇歇腳。
秦川三千里,雖隔絕了南北通衢,分了個南橘北枳,但鄉音熟耳,文脈相承。
小二哥一聲熟悉的“貴客登門,上茶嘍!”,就是讓人舒坦。
茶是秦川腳下的仙毫綠,未經任何炮制直接入壺蒸煮的粗茶,甘冽醒神。酒就是雍州有名的高粱燒,酒烈如吞火,聞一下就直讓阿笙翻白眼,打死不肯嘗上一口。
這小子悶悶不樂大口吞茶,還是江南的糯米酒,酸甜恰當。
金黃脆皮的驢肉火燒,著實讓兩位蜀地來客大開眼界,留戀回味,以至于顏谷主答應阿笙,在此地多留一日。
入晚,涼風習習,往來商客腳夫齊聚露天茶舍,兩三口高粱燒就可以稱兄道弟,不問跟腳。
觥籌交錯,勸酒者,吹噓者,醉熏者,伏桌酣睡者,人間百態,唯酒旗獵獵作響。
屋后竹海,秋風婆娑,一股寒氣襲來,吹落黃葉紛紛。
竹林內,有竹竿凌空御風,竹竿上有個人影,一襲黑衣,戴黑色斗笠,腰懸黑漆鬼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