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還有一位冬天不冷同學?”
小晚螢猶豫了下,說:“你是不是蓄謀已久,想要我變成冬天不冷?”
“不是啊哈哈哈。”
施清河情不自禁笑了:“就像你的名字一樣,為什么會叫做林晚螢呢,為什么會有螢呢,這一切的根源究竟是什么,其實很難說的明白,或許你的名字里有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樣的秘密是我們所有人無論如何都無法知道的,但在它成為你名字之后,其實已經有了更多的意義。”
“我才沒有。”
林晚螢也學著施清河趴在桌上,兩人就這樣枕著手臂在咫尺間互相注視,沒有說話,時間緘默不言,黑漆漆的瞳孔互相映襯著對方的樣子,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在各自心底發酵。
“撲通。”
“撲通。”
晚上的風兒,甚是喧囂。
“月色真美。”
施清河感慨。
作為日本古典文學的愛好者,夏目漱石施清河當然是有閱讀過夏目漱石的作品,其中《我是貓》更是看了好幾個譯本,但無奈的是施清河怎么樣看都感覺有點兒差強人意。
沒辦法,根源處在于各個語種的不同,而中文的文字感染能力實在是太強了,導致有時候施清河并不能完全體會到書中所要表達的情感。
但他的日語又十分差勁,只會達咩、一股墨跡這種簡單易懂的詞匯,所以嚴格上來說施清河并不算是夏目漱石的一個忠實書迷。
而這時候,夏目漱石的這一句話還沒有成為爛大街的網絡用語,B站的那個番劇也還沒有播出看,或許連林晚螢也不知道這一句話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呀,月色真美。”
林晚螢悠悠地嘆了口氣,宛若少女人家傷春悲秋的哀愁,她閉上雙眼,似乎在全心全意地感受著周圍沒有形狀沒有時間的世界。
稍頃,林晚螢睜開眼睛,波光婉轉的眼眸直勾勾盯著施清河,像是要把他的魂給勾走一樣。
“風也溫柔。”
施清河呆呆看著女孩,如遭雷擊。
一刻鐘后。
施清河注視著小晚螢的背影在視線里漸行漸遠,兩人最后來到學校門口,然后分別。
這一條短短的街,他已經走了很長很長的歲月。
而街上的女孩呢,在離開的過程幾次轉身過來,她看著在夜色中站著送別的施清河,每一都笑容明媚地揮手告別。
選擇在學校門口分別,并不是剛好散步走到這里,而是施清河在晚上就確定下來的目的。
以往他們約會的時候,大多數是小晚螢送到他小區門口才自己回家,而施清河也會想著體驗這樣的滋味。
出乎意料的,在這樣的送別過程中,他自己竟然沒有什么特別明顯的傷心。
不舍是肯定的,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一種期盼,明天的一種向往。
會有一種迫不及待地想要抵達明天的情緒,會想著跟她見面的每時每刻每分每秒。
于是,腦海中女孩的一顰一笑不斷重映,如電影重播一般,最后與眼前那漸行漸遠的女孩緩慢重疊,同樣地離開了他眼前的世界。
“明天就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