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韶見眼前之人一副憨態可掬,警惕的心也放了許多,微笑道:“這位兄弟,你也不比我小多少,別開口您,閉口您的,聽著好別扭哦。”
“您?別扭嗎?沒有啊!”嚴虎歪著腦袋自問自答道。
許韶瞧著嚴虎的憨態,不由笑問道:“哈,嚴家兄弟,我問你個事,你能告訴我,我是誰?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呢?”
“這個啊……”嚴虎面露為難道:“不是屬下不告訴你,是張神醫交代了,暫時不能讓您知道以前的事,怕您又暈過去,您現在最主要的是好好休養,等您完全康復了,我再慢慢說給您聽。”
“張神醫又是誰?”許韶追問道。
“啊呀,您就別問了嘛。”嚴虎怕許韶再問下去,自己說漏嘴,便扶著許韶建議道,“您睡了許久了,要不我扶您去外面走走吧?”
許韶見問不出所以然,只好應道:“也好,有勞你了。”
于是,許韶在老嫗的細心照顧和嚴虎寸步不離的陪伴下,身體日漸康復,稚嫩蒼白的皮膚也漸漸有了血色,光禿禿的頭頂也長出了寸許的黑發。最重要的是,他也逐漸從老嫗和嚴虎口中了解到自己的身世,當聽到許昌為救自己而死,他悲傷痛哭過,但也僅僅是莫名的傷心,因為失憶的他實在想不起自己的父親是怎樣的人。
五月初七,江南已是炎炎夏日。
許韶趁著清晨的涼風習習,正在曬谷場上揮舞著竹劍,這是他昨晚莫名記起來是劍非劍的劍法。正當他漸入佳境時,一老一少兩人背著行囊健步走來。
“好俊的劍法!”老頭稱贊道。
許韶聽聞贊聲,便收住了劍勢,跑到二人跟前,拱手道:“張神醫早!仲景兄早!”
二人亦拱手回禮,老頭謙虛道:“公子謬贊,‘神醫’二字,老頭擔當不起哦。”
“欸?”許韶發現他倆背著行囊,詢問道,“神醫欲往何處?”
青年張機回答道:“師尊與在下要繼續去游歷了,此番是來跟公子告別的。”
“神醫何不多留幾日,在下還未報答您的救命之恩啊!”許韶誠心挽留道。
“公子有所不知,并非老頭不愿久留,實在是天下瘟疫橫行,我與小徒曾立誓要收集天下各種醫治藥方,以平息這場瘟禍。原本聽聞你的父親有一貼療效顯著的藥方,我師徒這才趕來此處等候。唉,造化弄人啊!”張伯祖嘆息一聲,隨后繼續說道,“現在公子已經痊愈,我與小徒也應該繼續去尋找藥方了。”
許韶聽罷,不由心生敬佩,躬身作揖道:“張神醫、仲景兄真大義啊!”
“不可!”張伯祖扶起躬身的許韶,又道,“公子的遭遇,堪稱神跡,其中必有天命,他日定會有一番大的作為,老朽希望那時,你能以蒼生為念,讓百姓衣暖飯飽,這才是真的大義!”
隨后,師徒二人拱手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