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名蒙面人從陰暗中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打斗的兩人前,出口詢問道:“好詭異的劍法,是否要史某動手?”
歐冶旻棄攻為守,回道:”這小子雖然凌厲,但氣息不穩,不消你出手,你的任務是防備山上的那個老頭,若閑著無事,幫我把那個丫頭去宰了先。”
“史某從不殺婦孺。”蒙面人抱劍自負道。
“你……“歐冶旻聽到蒙面人的話,不由為之氣結,但眼下又不能得罪他,只能略帶懇求道,"那你先把她抓起來總可以吧?要不等下她打開籠子又是麻煩。”
蒙面人直搖頭道:“哎,做你這趟生意真是虧大了,罷了罷了,看在‘藏劍閣’藏劍的份上,就違心一次吧。”
另一邊,歐冶筱婧正用手中的短劍鋸著鎖住鐵籠的鐵鏈,卻不知身后危險已經悄然逼近。還好籠中眾人的提醒,她回頭才發現一個黑衣蒙面人正靜靜的盯著她。
“丫頭,你手中的短劍不錯嘛,鋸這么久,居然沒有起卷斷口,讓我瞧瞧如何?”蒙面人說完,居然真伸手到歐冶筱婧面前討要。
“呸!”歐冶筱婧一口水吐向蒙面人的手掌,手中短劍更是疾速削去。
蒙面人沒有閃避,只是用另一只抱劍于胸的手輕輕一揮,就把歐冶筱婧的攻勢給化解了,隨后還不忘調侃道:“小丫頭脾氣倒不小,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哦!”
“嫁不嫁人要你管!”歐冶筱婧又是一劍刺出。
蒙面人眼見刺來的一劍迅疾又刁鉆,不由后退一步,贊道:“有意思,我就陪你玩玩吧。”隨后便拔劍相迎。
片刻打斗后,蒙面人已感無趣,就在他要擒拿歐冶筱婧之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小子,欺負弱女子算什么漢子,讓老頭子我陪你練練如何?”蒙面人頓時大驚,謹慎回頭觀望,這才發現一名須發皆白卻不顯老態的老者,像一柄利劍般站立在他身后二尺的地方。
“你就是看管藏劍閣的湛盧前輩吧?”蒙面人有些后怕,聲音都有些顫動,剛才老者若是出手,恐怕他現在就是死人了。
“此處太窄,隨我來。”白發老者沒有廢話,淡淡一句后,便轉身而走。
“前輩,等我!”蒙面人緊跟而去。
“史阿,你渾蛋,回來,快回來啊!”歐冶旻掐著已落敗的錢堃的脖頸,眼睜睜看著史阿跟隨白發老者離去。這一刻他心中的那道從小被孤立的創傷再一次被撕裂,如崩堤般一發不可收拾,“為什么都要背叛我?為什么都要避著我?娘!為什么你要拋下我?師傅……哈哈……神兵鑄成,你們都得死!都得死!嗚嗚……娘……”
被掐著的錢堃眼看歐冶旻逐漸失去理智,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想掙脫控制,但歐冶旻常年鍛鐵的手猶如鐵鉗一般,越掙扎就掐的越緊,直到錢堃無法呼吸,不再動彈。
“噗”,陷入瘋癲的歐冶旻忽感一陣心寒,隨之一陣劇痛讓他恢復了理智,他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胸口長出了一截染血的劍鋒。歐冶旻不敢置信地環顧四周,他想不明白現場還有誰能殺他,直到他看到握著劍柄的歐冶炎和肥壯大漢,他終于明白自己這一生注定了被人拋棄,被人背叛,原來自己就是個天煞孤星。他松開了掐著錢堃的手,笑著一步步走向火爐,笑聲中沒有奸邪,沒有癲狂,而是欣慰,因為他還有花費半生尋找材料而鑄成的神兵沒有背叛他,他要去找它,緊緊的抱住它,與它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