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俘虜們卻是個個蔫頭耷腦,慕容犍作為他們的主心骨,瞬間被斬首,他們一時也不知所措了。
錢堃手提滴血的龍淵劍,慢步走到剛才求饒的阿布頓面前,把劍往他的脖子上一搭,柔聲道:“你說吧!”
“我……”阿布頓躊躇許久,眼神突然變得堅毅,他盯著錢堃,喊道:“殺了我吧!”
“有骨氣!”錢堃夸贊一句后,命令左右道:“把他帶綁到木柱上去!”
“不要……不要!”
阿布頓拼命地掙扎,但仍被架著拖向木柱。
“我說,放了我兒子!”兀突通大聲喊道。
錢堃卻并未理他,而是環視其他鮮卑,問道:“還有誰想說的?”
“在彈汗山,歠仇河上游河岸!”
七人名鮮卑爭著說道。
錢堃又劍指兀突通問道:“他們說的是否正確?”
兀突通眼看王庭的位置被暴露,也不能撒謊了,他懇求道:“我們王庭就在那,放過阿布頓吧!”
“很好,我相信你!”錢堃用劍在兀突通的圓臉上拍了拍,回身吩咐姚衛道,“這里交給你,最好留下幾個活口。”
“喏!”
錢堃得到想要的信息,便把接下來的瑣事交由姚衛處理,自己則帶著一眾武官先行回府,去翻看邊境地圖。
路上,霍強疑問道:“錢堃,近日來,我觀您性情大變,敢問何故?”
原本一臉嚴峻的錢堃,被霍強突如其來的一問,不由一怔,隨之摘去頭盔,撓了撓后腦勺,像似又變回以前的錢堃,憨憨道:“你看出來了啊,我也弄不清楚怎么回事,自從我失憶后,腦中似乎總有另一個人在教我做事,有時候稀里糊涂就把事給辦好。就最近這幾天,我一直迷迷糊糊……正事要緊,此事往后再說。”說著說著,錢堃又變成一本正經的狀態。
“恩,正事要緊!”霍強隨口敷衍一句,心中卻在想:此人性情難測,若不是失心瘋,便是有神明相助。要不然平日如此平凡之人,每到關鍵之處,所表現出來的言行,怎會如此雷厲風行,又極具魄力呢?
錢堃回到郡府,忙命人取來五原郡歷代太守收藏的九張北疆地圖。
眾人一番好找,終于在一張破敗的羊皮地圖上,找到了一座注明為“彈漢”的山名,卻沒有找到歠仇河。
張懋指著彈汗山的位置,說道:“司馬,您看這里。”
錢堃看去,只見地圖上有條細小的曲線從彈汗山劃下,瞬間明白張懋所指,說道:“這應該就是歠仇河了。”
霍強見此,忙展開邊防圖,一對比間距,不由大駭道:“這彈汗山居然就在幽州邊上,直線距離不到五百里啊!”
“彈汗……啖漢?“錢堃看著圖念叨著,突然靈光一閃,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忙道,“如果彈汗山是啖漢山的話,那么歠仇河就是復仇河。這檀石槐把王庭設在此處,好大的野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