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最終停在了老城區的一個小巷中。
他們七拐八繞地又走了很遠,仍是沒找著傳聞中的店鋪。
半晌后,俞深指著遠處一個修鞋店道:“應該在那兒。”
“嗯?”江淺看著這平平無奇的鞋店有些茫然。
“隔老遠就能聞見煙味了,十有**就是它。”
江淺本想揉揉這位人形警犬的腦袋,可手在即將觸到他發頂的時候,突然猶豫,最終尷尬地收了回來。
“走吧。”
俞深有點兒不明白了,剛才江瘋子是要蹂躪他腦袋吧?難不成是昨天自己的震懾起了作用?
“呦,二位老板修鞋還是納底兒啊?”
門口的小弟看著江淺和俞深穿著十分體面,本來還存著試探一番的心思。
沒想到那位個子高點兒的直接開口道:“老余推薦我們來摸家雀兒。”
小伙兒一聽,立刻露出顆閃耀的大金牙來。
“成嘞!您里面兒請!”
這小鋪面,從外面看,只能發現個門頭,可走進來,卻是別有洞天。
轉了三個彎,一推門,原本安安靜靜的小院兒,瞬間被喧囂聲鋪滿。
俞深被煙嗆得腦殼疼,可他還是一眼就看見了人群里跳躍的那三個字——李春亮。
“二位老板,空位隨便坐,抽點兒的。每桌抽二十個點兒,規矩都懂吧?”
江淺點點頭,一副熟客的姿態。
他帶著俞深一桌桌看,正巧這時候,李春亮那桌上一個人突然起身:“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誒,小兄弟,你走了我們三缺一啊。”
這桌上的人打得正盡興,肯定不樂意讓人走啊。
這小哥看著手機,表情十分急切。
“真不行了。”他說著朝四周望了望,“誒,那新來了倆人。”他忙朝俞深和江淺揮了揮手。
兩人對視一眼,朝著那桌走去。
雖然另外仨人不太愿意,但好歹又湊成了一桌。
那小哥又連著說了幾聲抱歉,才匆匆離開。只是在場誰也沒發現,臨走之前,這小哥偷偷朝江淺點了點頭。
“你倆誰上?”
俞深擼起袖子一樂,透出股痞氣來:“我。他不會,純屬來湊熱鬧的。”
一桌上仨人互相看了看,明顯都有點兒納悶,剛才明明是那個高個兒看著更懂行,怎么上場就變成這個看著挺小的娃娃了。
不過他們只要有的玩,管他誰上,不懂的更好。
“行吧,會玩吧?”李春亮明顯是老手了,笑瞇瞇舉了舉手指,“這個數。”
“明白。”俞深嘴角叼了根煙,也不點,就那么叼著,更顯得吊兒郎當。
桌上三人見俞深一張娃娃臉,看著實在不像是個會玩的,倒像冤大頭。而他后頭那位,說不定是個錢袋子。
三人根本沒將俞深放在眼里,既然有人來送錢,他們自然樂意收著。
尤其是看見俞深碼牌時,歪歪扭扭一點兒不成樣子,更讓三人心里確定,這人就是來湊熱鬧的。
他倆來之前便商量過,江淺負責繼續裝逼,而牌桌上的事兒,俞深來。
“呦,謝謝各位,對兒胡!”
俞深一上來就這手氣,讓眾人臉上瞬間有些掛不住。但大家心里仍是覺得,他就是運氣好,難不成真是個新手?新手通常都手氣不錯。
“嘿!你瞅這牌,這手臭的!”俞深把嘴里叼的煙掛在了耳朵上,不住地搖頭。
“怎么著,小兄弟,打火機要么?”
俞深搖了搖頭:“不抽了,最近戒煙,就是擺著留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