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深那頭歡快的語氣,讓江淺突然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挺希望這頭兒撕票的……
江淺被套著麻袋直接塞進了一個充滿汽油味的地方。
他被這袋子悶得忍無可忍,決定還是不裝了,咳嗽了幾聲,假裝才清醒。
“你們是誰?”
旁邊的董哥點了根煙,一想反正對方也已經知道自己身份了,藏著沒什么意思,干脆讓人把他的頭套摘了。
“呦,看把我們小美人嚇得。”
一群人望著江淺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嘿,也不知道這胸板平平的男人有什么好玩的,讓那小子掏一千萬,他竟然一點兒不帶猶豫,早知道多要點兒了。”董哥笑得花枝亂顫,頭上所剩不多的幾根頭發,滑稽地抖動了起來。
江淺既然被認作美人兒了,干脆也裝出了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樣,佯裝嚇得根本不敢看這群“兇惡”的綁匪。
他打量著四周,估摸這是個廢舊修車廠的儲藏室,地上散落著一些破舊零件,還有個生銹的鐵架上,放著幾個滿是灰塵的機油瓶。
董哥一行,加上柔弱不堪的李春亮,差不多有十個人,江淺有些好奇,他們是怎么加上自己,全塞進了剛才的那一輛小破面包里的。
江淺決定配合點,當個敬業的花瓶,于是顫抖道:“你們……你們究竟要做什么?”
“我們?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拜你所賜,老子怎么會淪落到今天這地步!”
董哥憤怒地指著江淺罵,可江淺此刻腦子里,卻莫名其妙想著,大概這世界上沒幾個,說老子這樣那樣的時候,能像俞深那么有可愛吧。
他想完突然覺得不對,趕忙晃晃腦袋,將這想法丟了出去。
他將袖扣取下,將外面的雄鷹logo摘掉,里面竟赫然是把有些鋒利的刀片。
雖然這種程度地稱不上兇器,但是自救足夠了。他邊小心翼翼劃著綁著自己的繩索,邊跟董哥說著話,分散他們的注意。
“董哥,您說這話,真是冤枉我們了,我們就是被李哥帶著去了一回,怎么會是我們告的秘啊……而且您當時搜過我們身的啊。”
他說話的樣子無比委屈,倒是讓董哥心里起了反復。確實,當時警方是有了確鑿的證據才來端攤子抓人的。可他明明搜過兩人,身上根本沒有錄音錄像設備,甚至這個高個兒都全程在玩消消樂,根本沒什么異常。
按照他們的規矩,走之前,特意檢查過兩人的手機,確定沒有錄音錄像后,才放的人。
“老大,我覺得他不像在說假話。”
董哥心里雖然嘀咕,但心想做都做了,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他瞪了兩個小弟一眼:“說這些廢話干什么?錢拿到,分了跑路,管他娘的誰舉報的。”
江淺挑眉,實在不懂這群人哪里來的這份自信。但他可不準備在這兒浪費太多時間,這里的空間太憋悶,讓他心里暴躁的小火苗,忍不住朝外突突。
“老大,外賣到了,要不先去吃飯?”這小弟捂著肚子,明擺著早就餓了。
董哥點了點頭,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了這間連個窗戶都沒有的儲藏室。
“大哥,不用看著他?”
“把門鎖了就行,還綁著呢,你還怕他跑啊?”
幾人說完又是一陣哄笑。
倒是江淺活動了下脖子,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另一頭,俞深看著手機上的定位,有些好奇這些人的智商是怎么把江淺擄走的。
這修車廠不光有名字,能在地圖上查著,而且還在滿是天眼的市區內。
俞深實在想為這群二貨的選址點個贊。
他再次看了眼那條說“禁止報警,否則撕票”的短信,然后不慌不忙地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您好,劉警官嗎?對對對,我是許潤,咱們上次見過的,是這樣,我想報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