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爸爸!喊爸爸!”
俞深胳膊夾著籃球一步步朝施偉走去,這腳步在施偉眼里,宛如催命的號角。
“得了,我也不稀罕別人穿過的鞋。”俞深揉了揉鼻子,居高臨下地望著施偉,“但是這聲爸爸,是你隊友欠我隊友的,該喊還是得喊。而且鞋我不要了,但是愿賭服輸,你得答應我個條件。”
施偉聽見俞深不要自己鞋的時候,立刻覺得這人腦袋頂上仿佛有圣光閃耀。可等俞深說完,他又咬牙切齒了。
“姓俞的,你別得寸進尺!”
俞深懶得跟小屁孩計較:“沒你想那么復雜,就是以后,你不許再用施爺這個代號,我管你叫施叔還是施哥的,反正這個,你不能再用了。”
施偉望著俞深一臉茫然,緊接著點頭如搗蒜。他差點兒摔稀碎的面子,讓俞深生生護著沒掉完。
這會兒四周人也納悶極了,不少別的班的男生嘴角抽搐,心里紛紛暴怒:老子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
不過好在還有個不嫌熱鬧大的江淺,這位冷著臉,指了指施偉邊上的人。
“兒子,快喊,聽話。”
施偉的兩個小弟面如土色,可看著老大感動地恨不得現場跪下喊俞深爸爸的模樣,覺得他鐵定也顧不上自己了。
“呦,該不會輸不起吧。”
年輕氣盛的男孩子,最不愿意聽見這三個字。
所以這議論的聲音剛落,就聽見兩聲賭氣般的高喊。
“爸爸!”
然后四周是環繞立體聲般的回應。
“哎!乖兒子!”
兩人立刻遁地而逃,留下俞深回頭看了眼江淺,心里嘀咕:哎,小同學,你喊聲爸爸也不虧,這人歲數能當你叔。
回去的路上,陶安安恨不得整個人直接掛在他深哥身上。
被江淺無情地硬拔了下來,扔給了拿著衣服,嘿嘿樂的劉浩。
“怎么不要別人的球鞋了?參加比賽不是正好需要么?”江淺湊到俞深邊上,攬著他的肩膀。
然后同樣被無情扒拉下來,還附送了個白眼。
江同學頓時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宛如受了欺負的小媳婦兒。
“人家剛剛那么賣力,你這人怎么提上褲子就不認賬了呢……”
正回憶著剛才光輝的劉浩和陶安安雙雙一個踉蹌,忙揉了揉耳朵,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俞深一腳飛踢將人送了出去,后來自己品了品,似乎也有點理虧。而且之后還得江淺跟自己湊人數打球,便招了招手。
于是小媳婦兒江先生小跑著回來。
“沒什么,就是他那表情,鞋要是沒了,估計少不了挨爹媽的揍。”俞深揉了揉鼻子,放低聲音道,“老欺負小孩兒,怪丟人的。”
江淺了然,看著眼前這位既有天使般的面孔還有菩薩心腸的人,簡直越看越喜歡,于是伸出手,又揉了揉俞深的腦袋。
這回沒有毛茸茸,只有略微扎手的刺頭。
但結果還是一樣,江先生又被踹出老遠。
“嘖嘖嘖,深哥這腿腳,不練散打可惜了。”
“哎,淺哥這身板,不去跆拳道社當沙袋,可惜了。”
劉浩和陶安安議論著,遠遠就看見一個穿著花裙子的姑娘正在來回踱步,她看見江淺的時候,眼睛瞬間點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