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深哥,這里頭有跆拳道社的社長……還有學生會副主席……”
陶安安用書掩著嘴,覺得自己坐在他深哥前排,算是離他媽媽美好的心愿越來越遠了。
可俞深對這些人明顯沒什么概念,他高中就已經是體育生。
別說跆拳道社長,就是跆拳道社指導老師,見了他也笑呵呵的。還有什么學生會副主席,他上了這么多年學,甚至連學生會是什么都沒搞明白。
“俞深,你什么意思?”率先發難的果然還是自己的同班同學。
俞隊長手撐著下巴,望著一群恨不得把自己嚼碎了的人,笑道:“就是字面意思。聽不懂?請王老師來給你們補補課?”他說著一拍腦門,一副發愁的模樣,“哦,王老師可能還不行,這屬于小學語文。”
這一句話,成功惹火了所有人。
“你少在那兒陰陽怪氣的!他給笑笑寫情書,把笑笑都嚇哭了!我們說他幾句怎么了?”
俞深和江淺同步挑了挑眉,嚇哭了?因為一封情書嚇哭了?
這是寫了什么虎狼之詞。
俞深和這群人對峙了這么半天,可那個簡守青竟然一句辯解都沒,這實在不大正常。
他朝江淺揚了揚下巴,倆人同步朝著簡守青的位置走去。
兩個一米八的大高個兒,長腿一邁,剛那十幾個趾高氣昂的人,登時心虛了一半,說話的分貝也小了不少。
“不是,俞深,我們也沒冤枉他啊,不然你讓他自己說。”
中間隔著一張課桌,不過一米的路,俞深愣是走出古惑仔出街的霸氣。
“簡守青?”
他扒開人群,看見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簡守青,有些郁悶地皺了皺眉,他其實并不擅長處理這種事,如果按照他的法子來,實在有些欺負小孩兒了。
所以俞隊長朝后尥了尥蹶子,讓江淺這個戲精上。
江淺果然不負他望,瞬間教導主任上身。
“嘖,簡守青,不過是寫個情書而已,多大點兒事。還有你們,笑笑哭了你們不安慰笑笑去,在這兒圍著干什么?”
這群人面面相覷,心道:我倒是想啊!這不被女生趕走了嘛!
江淺剛要繼續開口,就見周圍的人,像是土撥鼠般,齊刷刷把頭轉到門口,然后紛紛露出副花癡笑容。
“你們……你們別怪簡同學。”
沈笑笑一雙眼通紅,明顯是剛剛哭過,她緩緩走到簡守青的桌子旁,在看見俞深的剎那,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便又恢復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簡同學,對不起,我沒辦法接受你的喜歡。”
簡守青終于在這句話后,緩緩抬起了頭。俞深這才看清楚他的樣子,黑黝黝的臉,有些局促的五官,長相屬于放人堆里立刻不見的那種。
但男生平凡,不等同于沒有魅力。可油頭一縷縷,鼻毛在外露著,這感官就不怎么舒適了。
而簡守青,正是這一種。
“笑笑……”
“笑笑也是你叫的?”
俞深白了眼這位義憤填膺的同學,冷哼一聲:“他要是叫不得,那你也叫不得。”
沈笑笑一愣,看著俞深有些害羞地笑了笑:“俞同學說的對,同學之間,不用那么見外。”
這么一場鬧劇,就在沈笑笑“大度”的原諒中,草草收場了。俞深和江淺對視一眼,看著簡守青腦袋上仍在歡快跳脫的三個字,齊刷刷心念一動。